魏千落看着橱窗外的两人僵持着,雨越下越大,渐渐的,将刘景煜的肩头淋湿了,可是余子赫就是不愿挪动半步。

正当魏千落决定自己亲自去请那头倔驴时,简菡打着一把粉红色的伞,走了过去。

余子赫一见是她,神色先是一愣,随后伸手去拉对方。

两人又是一阵拉拉扯扯,身旁的刘景煜摇摇头,一边抖着身上的水珠,一边叽咕着走进店里。

魏千落看着他,接过店员递来的一块干毛巾,心疼地替他掸着雨珠。

“可从未见过鱼子酱有今天这么倔的,你看他,明心心念念地想要与简菡和好,这会儿却非得要跟人家女孩子置气,傻子,就不懂屈尊哄哄吗?!”

“他哪是不愿呀,明明是不会好吗?”魏千落听到他嘴里说得倒是好听,有意怼他,“要不你去教教他?”

两人正说着,却见窗外,原本你推我攘的两人,此时已经抱在了一起。

这剧情反转的!

魏千落朝刘景煜眨眨眼,没有说话。

刘景煜直直看向窗外。

只见相拥的两人此刻已经分开,余子赫扭过头,一脸灿烂的微笑,朝窗里的魏千落和刘景煜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拉着简菡,跑掉了。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刘景煜,扭头看着魏千落,问道,“他俩如何将误会讲清的,这事竟然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余子赫可是为了简菡痛失了大满贯好不好?!”

见魏千落没有反应,他又道,“为何人家的女朋友很容易就回心转意了,你却需要用十头牛才能拉的回来?!”

魏千落捂着嘴轻笑了一会儿,才道,“他们俩之间本就是小问题,况且之前我已经将事情真相分别给两人讲过,没见面,他俩就冰释前嫌了好不好?!”

刘景煜轻叹一声,“居然就这样将我俩甩开自己约会去了!”

他回头看看魏千落,柔声问道,“不如到我那里去看电影好不好?!”

魏千落伸伸懒腰,道,“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听你的话用心准备毕业论文吧!”

刘景煜闻言,讪讪道,“你倒是挺有法子堵住我的嘴!行呀,那就送你回家吧!”

这日晚上八点左右,郭振华的公寓内,吴溪溪窝在他的卧室里,在笔记本电脑上飞速地码着字。

客厅里,郭父和曾女士一直在做自己儿子的思想工作。

可是,任他们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郭振华像一根硬骨头一般,就是不愿依着他们的愿,答应年底把婚事办了。

躲在屋内的吴溪溪同学,压根儿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连着好几天,她都就像上班族一样,每天到这里来打卡。

不过与早九晚五截然相反的是,她是下午六七点来,早上七八点走,余下的时间,不是在学院的图书馆里找材料,就是呆在店里,陪她家潘爱玲女士守店,做其乖宝宝。

至于为何晚上不在家里住,她当初可是斟酌了大半天,最终还是将实情告知了潘女士和柳教授。

她以为两位要反对,不曾想他们先是对郭振华及其父母深表同情,然后非常感触地对她说,“你以后要是恨嫁或者成了大龄剩女什么的,我们绝对不会逼婚!”

正当吴溪溪同学甚为欣慰时,她家潘爱玲女士却问她,“你说你这么一个假小子,人家郭振华怎么放心让你陪他演这么一出戏的?!”

吴溪溪无语。

潘女士又道,“也不知道郭大律师的父母为何不生疑?要是我,早就起疑心了!”

吴溪溪还是无语,有这么埋汰自家女儿的妈妈吗?!

潘女士轻叹气,再道,“郭振华大律师对小女的厚爱,我受宠若惊,早知道你天天去旁听庭审,能听回来这么一个好女婿,我铁定支持你!”

吴溪溪彻底无语,正欲发作,却见潘女士站起来,如同在戏剧舞台上唱戏一般,快步走了几个台步,将身子微转,颇有些万般柔情集于一身,万物生辉般瞟了她和柳教授一眼,伸出兰花指,柔声唱到,“蒙郭家公子对小女的抬爱,为娘深感欣慰!”

在吴溪溪站起身子,准备咆哮前,潘女士收回身手,一脸严肃地盯住她,正色道,“虽然为娘十分盼望你俩能假戏真做,但是,女孩子可要矜持,可别胡来,要知道,没有爱情的胡来,就是耍流氓!”

吴溪溪前一秒热血已经涌上心头,这一刻,却有种五雷轰顶的错愕。

自她答应郭振华假扮他的女朋友那一刻起,虽然对其心存几分好感,可从未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不过,她始终不解的是,郭振华这人,虽说从未结交过什么女朋友,可是两人同处时,他对她的关心体贴,是那样的自然得体,丝毫没有做秀的成分。

吴溪溪曾经想过,也许是因为他虽是独子,但家族中堂姐妹、表姐妹众多,对女生的性格喜好了解不少,虽然性子有些清冷,但却很是宽容忍让。

所以,吴溪溪相信他与自己一样,有着清白的情史和无邪的念头。

所以,潘爱玲女士叮嘱几句后,倒也十分放心女儿在郭家做的善举。

但是,当她今日上午接到郭振华母亲曾女士希望见面的那通电话后,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斟酌了半天,她盛装赴约了。

曾女士担心约在咖啡馆或茶楼太正式了,双方家长又是撇开儿女私下会面,难免有些尴尬,所以,改约在景色秀美的京都花园。

下午三点,当身着浅紫色旗袍,外套黑色羊绒长大衣的潘爱玲女士出现在京都花园的临湖水榭台里时,一身墨绿色短款羽绒服的曾女士便迎上前,激动地握住潘女士的双手,用种顺利会师的喜悦语气,说道,“我一看就知道是您,小溪可真是遗传您的貌美如花!”

听到这句不甚虚假的奉承话,潘爱玲女士差一点把脚崴了。

她稳住身子,挺直了腰身,妩媚一笑,心里却暗暗腹诽,你可有看清楚了,溪溪那妮子,除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随了我,其余部分,都跟她那混账亲爹犹如一个模子里出来一般!

不过,她好歹也是当年剧团里的台柱子,心里强压着几分得意几分忿恨,对曾女士的讨好回了一句客套话。

曾女士见自己已经成功将其哄开心了,一坐下来,便直抒心意,将郭振华和吴溪溪的婚事提上了议程。

潘女士初时还在那里搪塞,心想两个孩子不过是在演戏,怎么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是,当曾女士有意无意地透露两人日常腻歪的细节,比如他们喜欢一直窝在房间里不出来,甚至半夜三更房内还有奇怪的声音传出。

潘女士刚开始还不相信,可是随着曾女士绘声绘色地将枝叶末节抖了出来,还说就连入浴也是一个在里面洗浴,一个在外面陪着聊天,出来后两人皆是一身水气,儿子还会体贴地给小溪吹头梳发。

“古时候讲述夫妻俩举案齐眉,对镜理红妆也不过如此吧!”曾女士一边讲得绘声绘色,一边悄悄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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