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事情,每个人对他说一遍,他总会知道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所以,当初的他是有多么的粗心大意,竟然没发觉平静之下的波澜呢。

“这就是你一直针对我的理由?”苏潭清淡淡问道。

“既然已经将人送进了监狱,为什么不乘胜追击让他将所犯下的罪恶通通说出来,避重就轻地判刑到底有什么意义,那些被夺取生命和尊严的人,你对得起他们的期待么!”潘涛跳下桌子,掐着苏潭清的脖子将他狠狠地撞在墙上,流着泪的脸庞上是猛兽般的疯狂与愤怒。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苏潭清面如雕塑,眸子微垂。

对方实在狡猾,随着作案次数的增多,庄严的手法愈加熟练,留下的破绽越来越少,他负责的案子就属于天衣无缝的类型。如果不是他和冯溟深用计使对方招供,可能现在罪犯还逍遥法外。

潘涛深吸一口气,颓丧地放开了手,他靠在了墙的另一面。

“抱歉,我有些激动。”他自我厌弃地扯出一抹晦涩的笑来:“法律从来都不是为了维护正义,它只是想将人们都驯服地框在笼子里,不过是上等人的玩具而已。”

“但是你从没想过放弃,不是么?”苏潭清挑眉反问:“说说你的计划吧,这么秘密的地方不会只让我参观这么简单。”

“我之所以让你来,是因为有些事只能你去做,也只有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潘涛说着,将桌旁的遥控器一按。

投影仪“叮”地一声打开,幕布缓缓降下,上面投放出庄自成的相片

“如果想结束一切,就必须把他搞倒,而且因为你,现在只有最后一个机会了。”

“因为我?”话里带这些诧异。

“孙部长电脑里所谓的伪造资料,应该都是你搜集的吧,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或多或少能猜到你是受了胁迫,但是显然这些胁迫不仅让苏氏集团的股票大涨,还让我们陷入被动境地。我花费了不少心血在上面,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结果因为你,全部作废。”潘涛瞪了苏潭清一眼,面上满是遗憾。

“苏氏集团今年从庄自成那里拿到了四亿的企业扶持款项,这笔资金分四次打入企业账户,而你的父亲会将其中一部分用于资助市区的慈善机构,慈善机构负责人会以次充好,将多余的账款通过秘密账户再转到庄自成的手底下。今年的最后一笔账款会在这个月底打入,一旦结束,那么案底会立刻销毁,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照片上,议会大楼巍峨耸立,雄伟肃穆,潘涛看着它,神情坚定。

时光扫过荒芜的思念,尘土顽石堆成两座凄凉的坟墓,站在坟墓边上远望,可以看见层峦迭起的山峰和永不消融的白雪。

暮紫将百合轻放在地上,照片里,相拥的父母笑意盈盈。

“妈,爸,我来看你们了,过得好么,地下冷不冷?”暮紫微微一笑,显出些少女的俏皮。

她将墓碑前的枯叶扫去,从背包里拿出三听啤酒,坐在了草地上。

两杯打开摆在墓碑前,另一杯放在自己手中。

“嗯好爽”透彻的凉爽袭遍全身,冲淡了心中些许的哀愁。

要是妈妈在的话,现在一定又开始唠叨了,什么天凉喝暖水啊,什么女孩子注意体寒啊,想着想着,她又喝了一大口,像是在惩罚自己似的。

咕咚咕咚,她喉头滚动,大口喝着啤酒,猛地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易拉罐掉在地上转了转,淡黄色的液体流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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