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这一切的徐氏,勉强一笑,胡乱说道:“哦,咱们说首饰呢。”

她手里捏了一把汗,心中也凉了半截。看样子,皇后之位不必肖想了,宠妃也基本没什么可能了。

姜漱玉走出去后,还能隐隐听到太后与徐氏的对话。她听着有趣,干脆驻足听了一会儿,待听太后一本正经说“两人好得蜜里调油一般认准了人就不改的”,初时还能忍住,不多时便轻笑出声。

她心说,果真是亲妈。给儿子立人设,一套一套的。不过这番说辞出去,拒绝各路女人确实方便了许多。

赵臻跟她一道听见,尴尬而又别扭,又听她咯咯而笑。他收起心里的杂乱情绪,佯做无意问:“有这么高兴吗?”

“没有,没有。”姜漱玉连连否认,“就是觉得,有点好玩儿。”

赵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他心想,高兴就高兴,在他面前,有必要遮遮掩掩吗?果然女人就喜欢口是心非。

不过,并不让人讨厌,反倒还有点惹人怜爱。

数日后,信王赵钰进宫谢恩。他之前在皇陵染恙。皇帝命人接他返京,又请了太医为其诊治。如今他身体好转,便来谢恩。

他来的时候也挺巧,姜漱玉刚做女装打扮,从宁阳公主那里回来。也不知公主是感到无趣,还是单纯地挺喜欢她。这已经是宁阳公主回宫后,第三次请她叙话了。

姜漱玉在她面前做大家闺秀状,还是有点难度的。是以刚回到汤泉宫,她就长舒了一口气,

还没缓过劲儿来,韩德宝就匆忙上前:“皇上,娘娘,信王殿下求见。”

姜漱玉在心里问:“他来干什么?要见他么?”

赵臻略一沉吟:“见。”

“好的。”姜漱玉应下,吩咐韩德宝,“让他稍等一会儿,就说朕手上有点事情,很快就好。”

韩德宝刚一退下,她就迅速遮了眼睛,更换衣裳,又几步奔到镜前,对镜易容梳妆。

她一面装扮,一面在心里对赵臻说:“哎呀,你这个堂兄也真是的,就不能早些来么?要是刚下朝,他就过来,我也不用多换一回衣裳。”

这个时候,赵臻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慰她:“辛苦你了。”

姜漱玉嘻嘻一笑:“有你这句话,就不辛苦了。”

收拾妥当后,确定并不差错,她才让韩德宝去请信王进来。而她则双手负后,做沉思状。

只听一阵脚步声起,紧接着是人跪倒行礼的声音:“赵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姜漱玉抬眼,神情肃然:“平身吧。”

然而不远处跪伏的身形却一动不动。

姜漱玉有点诧异,却见信王抬起头来,却并未起身:“赵钰有罪在身,还是跪着回话吧。”

她不禁皱眉,这位信王殿下不过十八九岁,与狗皇帝生的并不相似,他五官生的不错,只可惜脸颊瘦削,脸上的肉几乎要陷进去,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就这么直挺挺跪着,她有点于心不忍。

赵臻心情复杂:“跟他说,有罪的人不是他,他不必如此,让他起来吧。”

姜漱玉闻言,缓缓向信王走了几步:“有罪的人不是你,你不必如此,站起来回话吧。”

信王谢恩后起身,在皇帝旁边默默站了。

微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来,信王微微皱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皇帝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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