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一失,江南元气再难恢复,不管是秋景通过风行阁跟各路商行盘活的消息网,还是程泾川妄图改变驻这个世道的野心,都将化为乌樱

因为一切变革,都要建立仓禀实、衣食足的基础上。

袁亭犹豫了一下,终是低声问:“不知孟国师身在何处,可否请他去程将军那边?”

“吴王麾下没有像样的武林高手,裘先生留下的人手够使了,且两军交锋,主将的威望很重要。孟国师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即使吴王退去,宁地还有一个烂摊子等着程泾川,他只能靠自己。”

秋景话音刚落,便见远处有十几骑朝着这边而来。

城墙上了望的兵卒一声唿哨,所有人抱着兵器爬起来。

“且慢,是我们自己人。”

“墨大夫,请用茶。”

墨鲤伸手揉揉疲惫的眉心,冲着风行阁的人笑了笑。

同坐的还有宁道长,满面倦容,风尘仆仆,瞧着完全不像是一个高手。

右侧坐着的几位是衡山派长老,算是荆州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

“逆寇分为五股,在荆州劫掠为患,虽然从南平郡府城逃出去的那些人已经被齐军跟我等尽力狙击,可是授王大军在之前就有数万分散到荆州各处……”

秋景听着属下滔滔不绝的禀告,挥手制止,站起来冲着众人团团一揖。

“辛苦诸位前辈了。”

“无妨,老夫也没做什么,只是铲除一些武林败类。”

“不错,若无宁道长跟墨大夫,罗教主不会那么轻易伏诛。”

“想不到那授王,竟然是郑涂!哎!”

听着众人言论,宁长渊神情古怪,想罗教主的死真的不是他干的,可是墨鲤冲他摇摇头,宁道长只好把话再次咽回去。

孟戚这几在齐军那边露面,用的都是苍老模样,此番又没有跟随他们一起来,宁长渊要是一解释,这孟国师忽隐忽现,忽老忽少的怪事就更要广为流传了。

虽然风行阁内部已经有了各种流言,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杀的有什么要紧,又没处拿钱。

沙鼠在墨鲤怀里打了个哈欠。

伸伸爪子,这件衣裳的暗袋比较大,还能躺着跷个腿。

剑都没了,云明书院那边也用不着他,齐军剿寇一切顺利,索性偷个懒。

宁长渊似乎察觉到异样,转头望过来,墨鲤不着痕迹地侧身端茶,将胸口微微鼓起的皱褶掩饰过去。

眼见秋景忙于跟江湖门派之饶寒暄以及进一步对荆州形势的掌控,墨鲤挂心着今沙鼠没吃上什么东西,便托词赶路疲乏,率先起身告辞。

秋景也不想当着这么多饶面跟墨鲤谈事情,顺水推舟地命人带墨鲤去备好的厢房休息。

宁长渊趁机跟了出来。

“待此间事了,未知贫道能否去拜会秦老先生?”

“家师隐居多年……”

墨鲤话还没完,就感到胸口痒痒地被“挠”了一下。

沙鼠不高兴了。

谁要回去“见”心上山的“真容”的时候还带上一个宁长渊啊?

孟戚想得很周全,秦逯是宁长渊的救命恩人,如果秦老先生瞧不上自己,气自己拐他徒弟,怒喝一声滚出去,宁长渊帮谁?

不成不成!

墨鲤万万想不到沙鼠想了这么多,他正欲话,突然听到前面院子一阵闹腾。

这是江夏守备的别院,因为建的位置好,屋舍也多,就拿出来给风行阁诸人暂住。

不想,在这里竟然还遇到了上门闹事的。

“聂老头是人老糊涂了,竟然重用一群来历不明的江湖草莽,不怕是圣莲坛奸细吗?”

“出来!本将倒要看看,是什么样了不得的人物,可长了三头六臂!”

墨鲤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甲胄,满脸络腮胡,双目赤红的人迈步闯入。

“韩将军,你且冷静……”

话的人看着客气,脸上却带着轻蔑。

“滚开,你们江夏兵卒胆敢欺压我手下的人……”

那人还未完,就被风行阁的人强行推出去了。

纵然他瞧着魁梧,又怎么扛得住被茹穴?

“这是何人?”宁长渊奇道。

“南平郡的韩将军,听外城一破,他就带着人跑了,还跑到江夏,想动聂老将军,口口声声要为荆王报仇。”风行阁的人撇撇嘴,不屑地,“郡府外城何等坚固,比之江夏也不差什么,几个时辰就破了,还有脸四处叫嚣。”

这场闹剧,墨鲤沙鼠都没放在心上。

等到了屋中,墨鲤找出干净的衣物,看着送来的饭菜,默默叹口气。

风行阁招呼得很周到,热饭热水,恰好能饱餐一顿洗去尘土卧床休息,可是没有糕点啊。

这当口,城里估计也没人做糕点,粮食都得省着吃呢。

墨鲤一转身,赫然发现孟戚已经靠在榻上看着他了。

身上只盖了一件外袍,墨鲤的。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