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续的咳嗽着,那种无法控制的咳嗽,几乎能够把他的内脏给咳嗽出来。对于师傅,这些年他的身子也是越来越差了。有时候他自己也想,如若真的是自己死在师傅前面那是怎样的结局呢?天依阁?呵呵,这到是无所谓的。只是他不知道那个时候师傅会怎样。
“别老顾着说我了,你的身子不也是很差的么?”她有些烦闷,“看得出来,这些年你的身子也未必比我好到哪去。”她拉起他的手腕,将手指放在脉搏处,浅黄的面容有些凝重,眉头微皱,片刻,她从他的手腕处拿开,“另外一只。”如此重复的。
好完脉,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抬起头,那种干净而阴郁的眼眸扫了他一眼。语气略微沉重,“婉儿,茶杯里放点陈皮汁,加上一点阿胶,红花。”
“知道了。”清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师傅,我不打紧的,您注意身子便好了。”他嫣然一笑,话语轻松,到是看不出有什么病极不妥之处。“我推你去那边走走。”说完便推着轮椅走进满是万年青的台阶处。台阶上到是放慢了花草,这些花,有些都开了,似乎并不害怕这养的额寒冬。斜斜的长出来的那颗梅倒是开的格外的眼里很是美貌的呢。
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样的冬,此处却开着这样的梅。倒是有些应景呢。
“你真的需要注意身子了,别硬撑着。”那位女子清幽的说道,“气脉瘀滞不往,内息紊乱回旋往复。气海中更是杂乱无序。”她的声音越来越生硬,虽是清幽而出,然而确带着责备之感。
“自从玉晶走了之后。”她抬眼看着眼前的花骨朵。就在附近台面上,那些花还没开呢,或许在绽放之后才能够得到她的芬芳和美丽吧。那些铅华尽洗的花瓣,是这个世间里唯一纯洁。她愣神,接着说道,“你的身子愈来愈差,似乎犹我而不及。”
“没事的,师傅。”他淡淡的说道,满脸的无所谓,似乎真的是个不打紧的小毛病一样,“您最好的徒弟。”
“你还是先把这杯茶喝完。”不知何时,轮椅旁站着那位刚才走进去的侍女,她伸手从她的手上接过来一杯茶水递给她一生当中最为钟爱的弟子,“很苦,不打紧的,放了些糖和阿胶。”
他从那位轮椅女子的手中接过来,放在口鼻处,闻了闻,喝了下去,眉头微皱,嘴角抿着,真的很苦,从小都害怕喝这些东西。
犹记得,自己的小的时候,每次生病,师傅都会让他喝药,那是一种比练武还能折磨人的事情。这些年,记得真真切切。
“都这些年了,还是害怕喝这些东西。”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如夫人举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有些事情还真的不会变啊。”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她收起目光,将那杯茶杯从他的手上那了过来看了眼,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怎么还剩下这些,都喝完!”她看着杯中的那些剩下的褐色茶汁,晃了晃,又从新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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