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没有找到杨义的许朝升很生气,但就算再是生气,他也不可能将风雷会的南山总部给一把火烧掉。只因这里也是他南山派的故地。重振南山,许朝升有信心,他唯一的敌人,或许就是时间了。中劫功!好一个中劫功。

许朝升将扬州查探到的消息汇报给了杨东一,而他也及时上路,只比那信鸽晚到了寒武城两天。当真是神速。

寒武城如今处处热闹,似乎是这杨泰吾生辰的气氛,已经感染了民众。

毕竟,再有一天,就是杨泰吾的寿辰了,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而民众在这场热闹中,扮演的就是凑热闹的角色。他们要随着皇家张灯结彩,他们要随着皇家载歌载舞。

当然,这也仅仅是寒武城内,而寒武城外,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民众依旧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一道城墙,隔开了两个世界的人。

但皇宫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有人跑前跑后,有人神情悲凉,有人长吁短叹,有人魂不守舍战战兢兢。

这仿佛又是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似乎充满了寒冷的气息,也正应对着当下的季节。

杨东一昨日稍作休息,整个人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杨泰吾又醒过来一次,不过这次醒来的时间更加短暂。之前醒来,长的时候,有个把时辰,断的时候,也有一刻钟。但这次,杨泰吾醒来问了句寿宴操办的如何了,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就又躺下了。任凭其他人怎么呼喊,都不曾起来。

没有御医敢于直言,让皇子或者大臣准备后事。因为不说,所有人都会抱有一丝期望,即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奇迹出现的可能性非常渺茫。

“殿下,若是我是说若是”

“若是我父皇死掉了!”

沈天良浑身一震,他犹豫再三没有说出口的话,被杨东一一语说穿。

“我”

“你不用解释,这么想很正常。”

杨东一说出这话来,没有过多的哀伤,只是表情中流露出不舍。

“殿下,我”

“表哥,咱们是一家人,你不必这么谨慎,就算你说错了话,我也会原谅你的。”

杨东一揉揉眉头,而后继续到:“人这一生,谁都是生老病死。我父皇也是人,哪里能逃出这个轮回。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尽量的多陪陪他,让他走的安心。”

若是别人说出这话来,当显得大逆不道,但是杨东一如此平静的说出来,反而让人觉得句句在理。

“殿下,您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沈天良最怕的就是杨东一看不开,万一悲伤过度,他一个普通人,又要马上接手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怕不是要压垮了他。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杨东一起身,拍了拍沈天良的肩膀,最近他守在自己父亲身旁,许多事情都放给了自己信得过的人。比如朝廷中的大事小情,就全交给了他的老师周奇人。而监察司的那一摊子事,则是全部让沈天良代劳。两人都是杨东一最为信得过的人,而且两人的办事能力,在武朝中也是数一数二。在这个关头,能有人替他分担,当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监察司最近可有什么事情?”

沈天良想了想,摇了摇头。

监察司的确有事情,但是许朝升禀报上来的事情,就不同寻常,那宁不凡很有可能酝酿着什么天大的阴谋。不过眼下,还是不说的好。沈天良有信心,自己就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好。更何况,那宁不凡远在扬州,就算是闹出了天大的乱子,一时半会也不会波及到寒武城来。

除了许朝升上报的这件事情,就是其他州郡的那些奏报了。许多门派的掌门人都带着弟子前来寒武城,给杨泰吾贺寿。这算是没什么好说的。这些门派,除了少数几个不肯低头还在硬撑的,其他人都已经服服帖帖,量他们也不敢闹出什么事情。

当然这些人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海龙帮的齐海。传闻海龙帮发生内斗,道自成竟然现身,帮主齐海度过一劫。这个情报真假不论,齐海肯定是要重点观察家防备的。但此事过后,那青州监察司的人手,已经远不能对抗重新团结一心的海龙帮,更加无法掌握对方的情况了。现在齐海到底是在青州,还是来了寒武城,谁都不知道。而且那道自成是否还和齐海在一起,也是没有人知道。

沈天良针对此事,已经张贴了画像,所有入城的地方,都进行着严格的盘查。不过以沈天良的料想,那道自成就算是现身了,要重新聚集力量,也需要不少时日,而且他出现在了海龙帮,想必他也需要借助海龙帮的力量,重新恢复元气。虽然这两人联合到了一起,但只要这边的事情安定下来,到时候腾出手来,绝对可以将海龙帮和仅有残兵剩将的道自成,一网打尽。

“回殿下,最近确实有些事情,不过都是些小事,我能处理的来。”

杨东一听完之后,点点头。

“许朝升应该也要到了吧!还有那范森。”

沈天良轻轻点了下头:“算日子,两人今日不到,明天就肯定到了。”

这日子算的简单,因为明天还不到,那这两人就错过了寿宴了!这两人就算在不靠谱,这种事情也不敢耽搁的。而且监察司如今总司司长空缺,这两人刻都是监察司的老人,日后的司长位子,也是要从这两个人中间选出一个来做的。这个节骨眼,这两人岂会在这种事情上掉链子。

“嗯,回头他们两人来了之后,你安排一下。哎当真是世事无常,当初你我从扬州离开的时候,还是裘流水在做扬州监察司左使。”

沈天良也是苦笑一声:“当初若不是太子殿下,恐怕监察司发展的不会如此顺利。”

杨东一摆摆手:“哪里都是我的功劳,不得不说,这许朝升和范森两人,都很有能力。一个能为我开疆扩土,一个能为我守成。说来奇怪,梁州秒空山之事以后,范森这边似乎是被人下了咒,原本可以与许朝升分庭抗礼的他,直接被许朝升甩出了几条街。”

沈天良不语,但是他心里也是和杨东一一般想法。如果两人功劳相当,那这个总司司长的职务,还有个争夺。但是现在许朝升一家独大,再说这个也就没有意义了。

这时周奇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卷奏折,显然是有事要和杨东一商谈。沈天良很是知趣,拱手退下,在门外守候。

“老师可是有什么事?”

这几日周奇人也是辛劳的很,他不仅要处理朝中的大事小情,这寿宴之事,也是他一手操办。原本每日都是精神焕发的周奇人,这几日也显得有些老态的疲惫。

“这是寿宴流程,你看一下。”

周奇人将奏折递给了杨东一,他静立在一旁。

“老实坐。”

周奇人摇摇头:“殿下,日后你是君,我是臣。”

杨东一抬头,凝视着周奇人:“老师可是觉得我们疏远了?”

周奇人淡淡一笑:“不曾疏远,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我若是还和以前一样,不免让人说三道四。早些习惯,省去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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