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兔子哽咽着唤道,“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
“没事了,主上在这里,他会为你做主的。”青衣侍女温柔地顺着兔子的毛,在白川面前缓缓跪下。
“主上,这孩子性情温顺,断不会做出盗宝之事,详情如何,恳请主上查验往生镜。”
一句话说得白川身后一串侍女半数低下了头。
珍宝阁的确是有往生镜的,但一般情况下根本没人会去看,所以她们才敢给兔妖一点颜色瞧瞧。
谁能想到库里竟然有盗宝贼啊。
要怪就怪兔妖运气太差
白川自然感觉到身后那群人的动静,心头疑虑更甚,于是点头道“去将往生镜取来。”
往生镜很快被呈到白川手中。
他专心察看往生镜,越看眉头纠得越紧,最后瞥了青衣侍女及她怀里的兔妖一眼,淡淡道“随我去大殿。”
“是。”
青衣侍女抱着兔子跟在白川身后,去到大殿上,重新跪好。
白川弹出一道指风,兔子从青衣侍女怀里蹦出来,变回了人形。
“说说看,你怎么得罪了姽婳?”白川面无表情地问道。
兔妖哪里想到自己能有这般峰回路转的奇遇,立即竹筒倒豆子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清原委的白川依旧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大殿上一片静谧,人人提心吊胆,唯有兔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神清气爽。
沉默许久,白川忽然将目光投向青衣侍女。
“你既已相信维护她,为何将她留在珍宝库?”
青衣侍女垂下眼眸,额头轻触地面,“回主上,因为奴婢也有私心。”
“私心?”
“是。”青衣侍女抬起头,眸中露出一抹悲戚。
白川盯着她,缓缓道“本尊记得,你是与盈妙,同一时期入的万妖大殿。”
“是的,主上。”青衣侍女怀念道,“奴婢当时与夫人同住一屋,她修为高,时常帮奴婢出手教训那些欺负咱们的人。”
白川淡漠的眉眼变得柔和,唇边不自觉勾起微笑,“不错,当时总有侍女跑到本尊面前告你们二人的状,本尊问起时,你总是怯懦不敢言,盈妙原本胆小得很,为了维护你,却是胆敢同本尊叫板。”
说起盈妙,白川的话不自觉地多起来。
“但这同你的私心有何关系?”白川仍然保持理智。
青衣侍女神色一厉,“因为奴婢私心里怨恨姽婳,所以故意将兔妖留在珍宝阁,想用她引出姽婳派来的杀手。”
兔妖浑身抖了抖,不可置信地转头,“姑姑?”
青衣侍女紧了紧双手,不去看她,“口说无凭,那杀手是依据姽婳的指示潜入万妖大殿,得手后定会按照地图毁去往生镜,因此奴婢事先在珍宝阁隐蔽处多安置了几面往生镜,等到事发后,奴婢再将镜子呈给主上,那时主上自然会相信,姽婳俨然已是万妖大殿的叛徒!”
白川指尖一下一下敲打着宝座的扶手,神色莫名地望着青衣侍女。
印象中,这个昔日同盈妙最为要好的女子,可不似今日这般心思沉重,竟会选择牺牲无辜的兔妖来揭露姽婳。
该说时光无情么?
还是他当真没有看人的眼光?
重用了一千多年的左膀右臂,竟然背着他将来历不明的杀手放进万妖大殿。
还有什么是姽婳做过,而他还不知道的?
“你又是因何怨恨姽婳?”白川又问。
青衣侍女目光直直地与白川对视。
“主上尚未完全认定姽婳是万妖大殿的叛徒,对么?”她说道。
白川眉宇一冷。
他当然尚未下定论。
凭着她们的一面之词,他顶多能判断姽婳私自放了杀手进万妖大殿,具体原因为何,尚且不明。
姽婳终究是曾经为了他丢掉过修为,这些年的兢兢业业他亦看在眼里,哪怕盈妙在世时,也是对她多有亲近。
他很难怀疑姽婳的忠诚。
青衣侍女苦笑一声,心底有些发酸,“主上就不想知道,盈妙死亡的真相么?”
白川心里猛的一跳。
“此话怎讲?”他略为急切地问道。
盈妙不是因为同他吵架,跑出了妖界,被邪修捉去吃了精元而死的么?
一想到她的精元被生吞活剥,白川心里便隐约抽痛。
她是那么怕痛的人!
青衣侍女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心底莫名涌起一丝畅快。
她摇摇头,轻声道“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奴婢恳请主上查明姽婳欲杀兔妖的真相,等此事了结之后,奴婢自会向主上一一道明。”
白川面色铁青,“有什么比盈妙的死因更重要?”
“报!主上,殿外有人求见。”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白川语气不佳地道“让他等着。”
“说什么这么热闹呢?可否让老夫也听一听?”魏先生提着鸟笼,带着灵葭和七七大摇大摆走进大殿。
“魏先生”侍卫们一脸无奈地跟在一旁,想拦又不敢拦。
主上说过魏先生是贵客,不可怠慢。
白川听到他的声音,又看到他手中提着的鸟笼,不禁微讶。
“魏先生远道而来,本尊自然要好生招待。”白川收起急怒之色,伸手道,“请魏先生上坐。”
“多谢了。”魏先生自来熟地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将鸟笼随手放在脚边,一只脚踩上去。
众人“”
这笼子里的乌鸦,看上去好似有些眼熟。
魏先生啊了声,又将鸟笼从脚下抽出来,笑道“都踩习惯了,差点忘了这是主上的东西。”
他扬手将鸟笼又甩出去。
鸟笼的门在半空打开,笼里的乌鸦被甩出来,落在地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魏先生等众人看够了这乌鸦的惨状,才弹出一道指风,将其恢复成人形。
白川眉头终于动了动,“姽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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