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神情有些恍惚下了马车,往府内走。
嘴上虽在楚明承面前为林挽讨了一次机会,但只要他想到秦月霜,他还是很厌恶看见林挽。
这也是他为何在听到紫月通传林挽病倒了,他也没前去看望的原因。
正午的骄阳已经变地火热。
林祁抬手用衣袖擦去额头的细汗,抬脚跨过府门的门槛。
远处,紫月神色慌张,匆匆向林祁跑来。
气喘吁吁的她,还没站稳脚步,断断续续,口齿不清道:“老爷,小姐……小姐她……”
她这般“她……”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句。
林祁蹙眉看向她出声,“小姐怎么了?可以慢点说。”
“小姐……小姐在房中挂白绫自缢了。”紫月气地一跺脚,终于把重点抓住。
“你家小姐为何要自缢?”林祁一边快步往前赶一边问身旁的紫月。
“也不知小姐从那里听来了秦夫人的事,一下就想不开了。”
“夫人的事?夫人什么事?她现在怎么样了?”
“好在奴婢发现地早,若是再晚一些,只怕是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
听紫月这般说,林祁越发困惑。
秦月霜一事他还没明确在府内扬开,林挽又是在何人口中听说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加快脚步赶往林挽的厢房。
林祁站在厢房的门边,与床榻还有段距离的小远,可林挽那张虚弱惨白如纸的小脸,远远印入了他的双眸。
虽对林挽的关注极少,但她如此虚弱的模样,林祁还是第一次看到。
虚弱到好像一阵风就能次她吹吹般。
一步步向床上的人儿走近,林挽额角的伤口也出现在他的眼中。
“小姐的额头怎么受伤的?”林祁回头问紫月。
紫月颔首上前回道:“奴婢今早出府请大夫期间,小姐下床倒茶时不小心摔倒磕伤了。”
虽不知林挽的目的是什么,紫月还是说了谎。
她是林挽的贴身侍女,若林挽被处置,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知道了,给小姐的药熬好了没有?”
“好了,一直都在膳房用温火热着,奴婢这就去拿。”
紫月福身离开。
林祁的视线一直追随紫月的身影消失才转身走向林挽。
虽然林挽现在的模样我见犹怜,但林祁还是没忘记求证,她是否是自己亲生孩儿一事。
从怀中拿出防身匕首,沿着床榻蹲在林挽身前,动作极轻拉出她的手,在她指尖轻轻划开一道口子。
在鲜血还没滴落前,林祁快速起身到桌案前拿来一个杯子接住将落的鲜血。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林祁未多作停留,当即离开了厢房。
太专注取血的林祁,全然没注意到林挽在他用刀划破她指尖时,因轻痛皱了一下的眉心。
林祁走出厢房后,躺在床榻上的林挽缓缓睁开双眼。
她侧脸再次目送林祁的背影远走。
这也许是比出身还要让林挽寒心的事。
她的亲生父亲竟不相信她是他的亲生孩儿。
他情愿为一名与他血脉不相融的野丫头,也不愿相认她这位他看着长大的女儿。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怪只怪她娘亲是那种地方的女子。
被人怀疑不忠,已经是所有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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