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额头上隐隐浮现着青筋,他语气低沉,但却是满显着怒意。皇上慢慢压制自己,一字一顿道:“只不过是一妃罢了?凭你一人料想阻拦一国之事?还真是有够痴心妄想的。”

何于倾沉默不语,他说的没有错,她不能,也不敢。

皇上继而道:“来人捉起来!”

漫漫雪地上,鲜红烂漫。

皇城的门口种着几株腊梅,种着冬日的生机和鲜红,种着生死。

吹过了一阵冷风,何于倾不禁瑟瑟发抖,全身无不凉的地方。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饶是之前就乱了。手脚都是冰凉的,藏着袖子里,它像个小姑娘似的红了脸,却又像被挚情之人所拒,红了眼。

浊九慕默默走到了她的身旁,就如四月的春风吹进了心头,那冰凉透了的身子毅然点燃了火光。寒冷的冬日里,有了一抹尚存的温暖。他们便像是一对鸳鸯,生死尚在前头,却像是前方有着袅袅炊烟,腾云驾雾的仙境。

皇上扫了一眼,低沉道:“先把二皇子捉起来!”

何于倾回头看了浊苏鸣一眼,不过他不缓不慢,只是微微抬起了眼帘,眸中还是有一丝惊讶。皇上嗤笑道:“不知我为何先捉你,而不先捉你大哥吧?”

浊苏鸣低声道:“知晓。”

“说说看。”

“怕说出来,皇兄会不高兴。”

这次皇上笑的愈发地大声了:“怕什么!都是要死的人了,何惧怕这些?见你也是一时冲动罢了,若是你说出来,我还是会放下见解,饶你一命。”

浊苏鸣却道:“父皇多心了。猜想父皇是觉得皇兄本就是居心不轨,早就料到皇兄会有此壮举……”

此“壮举”还是真是听得人心痒。

浊九慕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并未有说什么。

皇上笑了声:“不错,继续说。”

“不过,我想最叫父皇生气的怕是我吧?三弟本就是本心顽固,而且本质顽劣,父皇也并不指望他有什么出息……”

这可真叫得罪人,浊苏宏子在一旁暗暗哼了一声,吹了一下挡住自己眼前的头发,小声嘀咕道:“二哥和父皇就是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吧?哪是被迫说出来的。”浊苏鸣感觉到浊苏宏埋怨地说了一声,脸上也略微有些尴尬。

皇上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不错什么,浊苏宏黑脸地看着这父子二人。

自己也不是顽固不改,心胸也是很大的了,自从牧郎俞死后,自己都觉得自己稳重了许多。

何于倾在一旁发笑,手中渐渐捂出了余温,感觉舒服多了。

皇上皱着眉道:“你怎一字一顿地说?要说就干脆一下子说完,你这停下来,莫不是想得罪你的几位兄弟?”

“是……父皇觉得我本质还好,没有离经叛道,也未有追求盛名功德,应当是站在你那一头。而我却帮着别人对抗父皇,应是大逆不道。”

“既然你知,为何做?”

下一句何于倾算是有点被惊讶到了。

“我便是知,也做。至少,我是死在了前头。”没看着皇兄和三弟在自己面前死去。

浊苏宏默不作声,浊九慕且是握紧了手。

皇上听后,立马拉下了脸。喜色全无,满脸皆是怒色。

“杀了!”

何于倾心里一寒,皇上居心在何处?国家大业罢了。

一人上前,与浊苏鸣擦肩,一手擒住了他。那人面容清秀,脸如雪白,修长的手紧紧擒住了浊苏鸣的肩膀。那人犹豫了片刻,皇上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也是想掉脑袋吗?!快动手。”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用低沉的声音问道:“皇上,是在这里吗?怕不是有点血腥了。”

“怕什么?”

何于倾心里抽动了一下,仔细地去看了一眼那人,双眸渐渐瞪大了。

忽然,一往平静的浊苏鸣发怒一般打开了那人,那人愣了一下,退回了皇上身旁。

“你做什么你?来人……”快拖下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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