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火冒三丈,也顾不了办公室那么多人当面,就狠狠要将狄蒜骂了一通,我当初多次给你讲,不要去非法行医,你家里没吃还是没喝的呢?为什么要去干这个缺德事。你也是,男人也管不住。骂了一通后,见狄蒜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反过来又安慰她说,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来处理,回去跟你男人讲好就呆在家里不要四处乱跑。

夜里,乡政府大院安安静静的,我找来马勃,对他直接说,你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涉及到我二姐夫,你觉得这事该咋办

马勃一脸无辜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的二姐夫,如果知道的话,我绝对不起诉,也不会报案的。看着我严厉的目光,马勃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据我了解,你二姐夫白医生只是穿针引线,具体交易并没有参与,我想他应该没有什么责任。

你我都是懂法律的,这事如果推理一下,以贩买人体器官罪名论处,事情可就大了,所有参与的人都要入刑,非法交易的钱就要被没收,你好好考虑一下后果吧。我刚才也咨询了一下律师,假定罪名成立,结果是这样的,参与的人按罪量刑,钱被没收,你父亲的肾也换不回来了,既没了肾也没了钱,人财两空啊。

马勃听到这里原来还顾及书记的面子,人家毕竟是顶头上司,现在想来是进退两难,进吧,不仅人财两空还要得罪上司,退吧,自己的面子搁哪儿呢。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双方僵持着。还是我打破沉寂说,我也不逼你,回家考虑考虑,再作答复也不迟。

水英劝马勃说,这事我怀疑是有些奇巧,但是钱却是货真价实的,咱老头子可能是自愿的。要不,我们至此为止,闹得满城风雨的,大家都不好。

马勃坚定地说,我平时总是当糊涂官,但是父亲老了,万一被别人胁迫或者骗了呢?我们收钱后能安心吗,住在用血汗钱买来的房子里

里能幸福么?就是我这个官不当,也要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

可是,狄书记这一关你怎么过啊。水英无奈地叹息着。

马勃说他咨询过律师,如果按照白医生口述的事实,那么白医生就一点罪过也没有,不会承担什么责任,结果对狄书记的二姐夫没什么影响,即使狄书记现在面子上过不去,结果出来她会理解的。

我又指派葛根去做马勃的思想工作,葛根就逼着马勃放弃起诉,并指出利弊得失,还警告他,下个月组织部要来考察了,有一个异地交流的提拔指标,狄书记在上次考察的时候就讲过,要推荐你到外乡镇去当一把手。这样的大好机遇你自己可得好好地把握,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干出后悔一辈子的事。

马勃感到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又叫来狄长生,对他说,听说你与马勃的妹妹在谈恋爱,是吧。如果是的,就请你去劝一劝马勃,如果再僵持下去,时机耽误了,对大家都不好。

苏合香听说此事后,更是主动跑去找马勃,还将他们夫妻骂了一通,简直就是一对糊涂蛋,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脑袋进水了还是咋的了,你想一想与书记对着干的后果是什么?俗话说得好,在家不与老婆斗,在单位不与一把手斗。这是一个常理,还用得着我教你么。你就是闹下去,查清了事实真相,退一万步来说,就是那些器官贩子都判刑了,你家落得什么?最后人财两空,还与狄书记对着干,你值得么,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谁让你咽呢,你这是自己没事找气呕啊,开始是四处找父亲,找着了又四处打官司,你看一看,打赢官司后你又得四处奔走,为你个人的事喊冤。

我为什么喊冤?

为什么?你想一想,你与书记对着干,她不将你调换一个地方才怪呢,你想一想,会有好地方等着你嘛。不听劝的话,你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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