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相貌堂堂,威风凌凌,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横眉如刷漆。
“拖皇上鸿福,家父大难不死,已经脱离危险,只是烧伤严重,全身无一处完好的肌肤”,原来白衣男子是国师任我杀的儿子。
任我杀共两个孩子,大儿子任长书,好武弃文,是典型的武将,率兵打仗,那是一等一的好手。近年契丹能够四处扩张,有一大半是任长书的功劳。
二儿子便是这个白衣男子,名叫任长青,此人无论身材体型,性格容貌都与大哥任长书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他的武功远不及任长书,但若论排兵布阵、阴谋诡计,十个任长书也比不上半个任长青。
“那个陈勇伤势如何?”耶律洪又问道。
任长青恭敬的回答:“他的伤势倒轻,只是这丧父之痛,令他精神萎靡不振。微臣曾试探性的问了他,从他口中得知,家父和陈勇父子是被一个叫武龙的人设计陷害,一把火烧了夔州的几千军士,我们契丹国的五百好手也无一幸存。家父和陈勇父子,靠躲在一个山洞中才死里逃生,陈琼因为烧伤严重,不治身亡,家父和陈勇侥幸活着”。
耶律洪沉吟片刻,道:“武龙?武龙是何许人也?他竟有如此能耐,连国师也栽了个大跟头。怎么从大夏国的探子那里,没有收到一点此人的消息?”
“此人在此事之前,名不见经传,又在夔州的偏远小县,确实很难引人注目。不过现在他却成了大夏国的风云人物,因为他不仅火烧了夔州府兵,还顺势占领了夔州知府”。
“哦?此人能耐倒挺大,不知夏国朝廷是如何处置此事的?”
“大夏国举国震怒,特别是皇后陈语嫣得知陈琼、陈勇死不见尸之后,更是一再向皇帝舒彻施压。舒彻迫于压力,派精兵两万直奔夔州而来。”
“派谁出征的?誉王舒暮誉,还是蛮王舒墓蛮?”
“都不是,派的是靖王舒暮靖”。
“靖王?怎么派的是靖王?据探子报道,靖王为人刚正迂腐,不思变通,一直不受舒彻待见,怎么这次反倒派的是靖王?”
“这也正是夏国的微妙之处,舒彻贪淫好色,纵欲无度,疏于朝政。他生性多疑,对皇权看得极重,努力寻找誉王和蛮王之间的平衡,让他们互相牵制,以此来巩固皇权。这也导致他找不到第三个人来处理其它应急事宜,至于他最终为什么选择的是靖王,这其中关节,我就不得而知了。”
“爱卿能将夏国的局势分析得如此透彻,实在是才高八斗。契丹有爱卿一家鼎力支持,何愁霸业不成?”
“皇上过誉了,食君之?,担君之忧,本就是臣等应尽的本分。”
耶律洪又问道:“不知靖王攻打夔州的战况如何?”
“靖王在夏国的威名,就连三岁小儿也在传送,特别是他的诚信理念,就连微臣也自愧不如,此次剿贼,他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复夔州,真可谓民心所向,势不可挡”。
“哦,靖王居然有如此能耐?”
“皇上,靖王之能,又岂止如此,若不是舒彻不懂用人之道,恐怕靖王早已羽翼丰满,夏国早已兵强马壮,又哪轮得到臣等在夏国撒野”。
“如此说来,靖王不除,寡人的统一大业便有了阻碍。”
“不仅如此,只要靖王有朝一日得势,天下贤才都愿意追随,到时候皇上别说统一三国,恐怕契丹将自身难保。”
“哦——既然这样,爱卿可有除掉靖王的计划没有?”
任长青跪倒在地,磕头认罪,“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耶律洪立马扶着任长青道:“爱卿何罪之有?赶紧平身说话。”
“皇上,探子中午来报,靖王活捉了叛贼武龙,上午已从夔州出发,预计三天后到达“屠龙坡”。我一得到消息,立即通知大哥任长书率兵十万赶往屠龙坡,一定要在靖王赶到之前,将十万大军悄无声息的埋伏在屠龙坡南山的杂草树木之中”。
皇上脸上显出一丝不快,但随即隐去,对任长青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爱卿为国为民,劳心劳力,寡人又怎会怪罪?”
“陛下,请恕微臣擅掉军马之罪,否则微臣寝食难安。”
“爱卿何须如此......”,他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着实高兴,“既如此,那就治爱卿欺君罔上之罪吧,但爱卿此举是为了劫杀靖王,为契丹的霸业扫除障碍,当奖。最后爱卿功过相抵,不奖赏,也不惩治,这样可好?”
“谢皇上隆恩!”
“爱卿,你觉得任长书这次去截杀靖王,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陛下,当有十分把握。一来我大哥指挥上百场战役,从未尝过败绩,更有震天震地锤,长七尺六寸,重两百五十斤,所向披靡,较之父亲仍有过之无不及;二来敌军在明,我军在暗,敌军长途跋涉,我军埋伏等待,以逸待劳;三来敌军区区两万,而大哥率领十万铁骑,以精锐铁骑对疲惫之师,并且兵力优于敌方五倍。此战可谓煮熟的鸭子,势在必得”。
“可是你别忽视了靖王军中的武龙,他曾以一群乌合之众,打败夔州的优势兵力,所靠的是他周密的算计。他既然有此能力,定要防范他使计策引任长书将军上当。”
“皇上所虑极是,大哥自恃功高,于细节上却有疏忽之时。我这就快马加鞭,赶往屠龙坡,也好见机行事,助大哥一臂之力。”
“如此甚合朕意,那就有劳爱卿了。”
任长青随即冲冲拜退,往屠龙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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