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夜雪果然被骗,转身又走了回来,这一次楚怀瑾看得十分真切,她的脚上有伤,走路都十分艰难,虽然她脸上强作镇定,可稀疏的步子早已暴露了一切。待她坐定,楚怀瑾立刻掀了她的裙子,才发现她的鞋被血浸了一片。

楚怀瑾问:“这是怎么回事?”

哥舒夜雪望着他,深邃的眼眸中是一片波光,似委屈,又暗藏坚忍,最终她还是一言不发。

楚怀瑾又是心痛,又是气急,说:“我以为你我之间早已毫无秘密。”

“怀瑾。”哥舒夜雪覆上他的手,说:“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你为什么这么说?”楚怀瑾很是疑惑,但还是催促她先把药喝了。

药一定很苦,她的眉头皱得都像门外的阡陌一般交错了,可是她嘴角仍挂着淡淡笑意,似雪莲花在霜雪的欺凌后那般顽强。

楚怀瑾忽猜到了几分,问:“是娘为难你了?”

哥舒夜雪娇躯一颤,空碗脱手而出,好不容易接住了碗,强颜笑道:“没有的事。夫人待我很好,她还答应我与你在一起了呢。”

“娘答应你了?”楚怀瑾的怀疑更深,明明在他出门前,母亲的态度大相径庭。

“是呀。”哥舒夜雪笑着钻入他的怀中,捧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说:“我本以为夫人不会喜欢我,没想到我们一见如故。想来是因为我们都是塞外儿女的缘故吧。对了,夫人还说等你回来,就安排你我的亲事呢。”

楚怀瑾仍是不信,白碧云是在塞外长大的不错,但她因为早年受到的欺凌,恨透了自己的身世,应该不会愿意和夜雪分享往事。

哥舒夜雪仰头,见楚怀瑾满脸不信,伸手揉了揉了他的脸,笑道:“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夫人?”

楚怀瑾忍不住笑了,像夜雪这样的女人,倒还真是没有人能拒绝,或许母亲也是被她打动了吧。心念一动,他忽将她抱了起来,往床榻走出。

哥舒夜雪吓得猛一哆嗦,问:“你……你做什么?”

楚怀瑾垂眸一笑,说:“自然是继续刚才被子耀打断了的那事。”

“可你的伤……你不要命了?”

“我早就不要命了。”

帘纱被风吹起,白雨纷纷打落在窗台,蜡烛被吹熄,只剩满室熏香。春夜的最后一场雨落了下来,打湿满庭芳草,折弯了花枝。

雄鸡初啼时,楚怀瑾缓缓睁眼,看着哥舒夜雪枕在自己的臂上,心里十分踏实。他悄然将手抽了出来,起身披上衣服,才看见床榻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的伤很重,只是难得与她在一起,他片刻都舍不得离开。不过现在他却是非走不可,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为了她,他绝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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