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弟的病想必快要好了!”戴、王二人紧紧地握着左二把的手激动地说。
果不其然,几天后,左二把真的好了。在左二把病倒的这些日子里,张翠兰每天陪着左二把做三件事:第一件事是,他们每天去看他们栽种下的小树苗,看着他们一天天长高,长粗,长壮,他们的心呀,比吃了蜜还甜,他们的精气神比年轻时还要足壮些第二件事就是看他们的徒弟们练功习武。这些孩子们像小树苗一样,在快速地成长,成熟,他们的成长与成熟都令左二把高兴。第三件事就是站桩,左二把保持着自己的爱好,每天站桩,混元桩,自然桩,所以左二把的身体比以往还要康健得很!
“贺玉怎么还不回来呢?他的差事不知办得怎么样了?”左二把心里始终惦记着贺玉。
“放心吧,贺玉做事,你大哥放心。”
贺玉此趟差办得出乎众人意料,他不仅为左二把在皇上面前讨了封赏,还得到皇帝对左二把的认可,真正授他为“大清第一镖师”的名号。贺玉替左二把领了封赏,是五品武职顶戴。
左二把说,“这个虚职,要它何用!”
贺玉说,“二把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是朝廷赏赐,怎么能不要呢。这是理当应份的。”
左二把说,“我看重的是,对我人身自由,人心的尊重,以及天下人百姓的那一点点仁爱之心。”
贺玉说,“什么也得自己去争取。俗话说得好,社会是大家的,主意得自己拿!这个主意,还得拿好!”
“想不到这个贺玉如此有见识,如此有才干!给个一品大员,封疆大吏,他也没得说。”众人都夸贺玉有见识。
这一切,都是左二把希望看到的。
左世人眼里,在天下人眼里,在朝廷眼里,曾经历过大病、大悲、大痛、大绝望的左二把,终于凭着过人的胆识,宽厚的心胸,坚韧的毅力,友伴的抚慰,当然还有张翠兰温柔的陪伴、儿孙们的孝顺,弟子们的热爱作支撑,左二把挺了过来。
正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
“来,咱们植树。把所有的地,都种成小树苗。”左二把吩咐张翠兰。
“当家的,怎么,你认可我的植树了?难道还要推而广之?”张翠兰问他。
“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左二把叫他的子孙们把家里的土地全部种上小树苗。
“爷爷,为什么种这么多小树苗啊?”一个孙子问他。
“你说呢?”左二把反问他,启发他。
“我想想啊小树苗就是希望,明天能长成参天大树。”小孙子回答说。
“对喽,你们啊,都是小树苗,让阳光雨露,陪着你们成长,都长成参天大树,成为祖国的横梁,有用之才!”张翠兰笑着说。
心细如发的张翠兰,自然明白左二把的用心,便亲自下地,与子孙们一起种树栽苗。
左安民带周一枪的儿子周易,一起奔赴苏州,他们还要坚守那里的阵地。把父亲嘱咐的事业坚持到底。
这一年多来,左二把虽然在“病中”,但武馆在周一枪与左昌泰的照料下,并未受到影响,依然照常运营。
徒弟们始终坚持练功,他们把对师傅的感情深深埋入心底,志存高远。今见左二把大病已痊,便提议为他祝寿。
左二把拗不过,只好由着他们。
四邻八村的年轻人,都来了,都愿意成为左二把的徒弟。他们大都是业余爱好者,左二把便叫周一枪编班化级,分成一批一批教。
武馆基本就交付周一枪与左昌泰打理经营。
七月十六是左二把的生日,他被张翠兰及子孙、徒弟们早早催撵起来,穿戴齐整,练了几趟拳,东瞅瞅,西看看,指点指点徒弟,警醒警醒儿孙,见子媳、孙媳们擦抹打扫,里里外外,全家老老少少,都喜气洋洋,他真的很高兴。
但左二把将这种兴奋藏在了心里。
儿孙和徒弟们,虽然看不到老人家脸上的笑容,但分明感到了他内心的愉悦,所以,耍拳的时候故意恣意汪洋,稍稍闹点出格的事情,比如练拳故意夸张,故意出错,故意……反正是变着法儿逗左二把开心。
厨房里,张翠兰也插不上手,子媳、孙媳们早早就包饺子,包油糕,做吃,做喝,灶台上一片气呵腾腾,蒸、煮、煎、炸、烧、炖,样样都用上了。
中午时分,徒弟们三五成群,背后提着个点心包包来到师傅家。他们左躲右藏,怕左二把看见他们手里的东西。左二把三令五申不许他们带东西。可他们想表达一丁点儿对师傅的孝心!再说,孝敬长辈也是人之常情啊!他们悄悄塞给师母,要师母不要告诉师傅,师母只是笑笑,说,“问你们师傅去!”
其实,左二把早就看见了,他不出声,只等吃完午饭,拳耍完了,才会逼他们带回家,孝敬给他们的父母。
午饭一过,左家庭院里热闹起来了。
徒弟们先是徒手拳表演,然后是对练,最后是器械单练到对练。
“为师的要求你们,也是为师一再强调的,只要你们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更不能动手伤人。”左二把千叮咛万嘱咐弟子们。
“师傅请放心。弟子们谨遵师命,谨遵师傅教诲!”
子孙、徒弟们齐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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