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那些妄想成神,却又多年未果的老仙们终得了“上神”、“神君”的称号,总算是与神挂了边,也算是满意了。

而上古神氐们(之后称上古嫡神/嫡神)本就清寡,早就对神仙界越来越复杂的人事秩序,失了兴趣,便由着下面的神仙折腾。

只是从那时起,云雾山顶入口的门禁变得异常严苛,除嫡神们授意,任何仙、人、它物都不得随意进出,嫡神们自己也再鲜少走出山顶。

自此后,有“神”称号的也不再是真正正统的神;而真正的神,即便是仙界上位之人,也恐难见上一面。

那些嫡神级别以下的神仙们,看着所谓更加完善的仙界秩序,满意的笑了。神仙界的日子也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下去。那时候,修道成仙的只有人,这天地间也就只分得人界和仙界。

可是没多久,神仙中发生了大事件,原本和和气气的神仙们,突然分派打了起来。

我瞧见往日里最爱捣蛋的小仙君,被打得遍体鳞伤,送入了关未驯化兽类的笼子里,连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往昔一起胡闹的小仙君。几位新晋位的上神来看了几趟,只是来的时候和和气气,走的时候却是吹胡子瞪眼。

就这样,来了几波神仙后,几个闹事的小仙君并没有被放出来,反而被几个大点的仙君押走,送离了云雾山。

直到几日后,我听喂养我的仙婢们嚼舌根,才知道他们被剥夺了仙君称号,押去了东边最荒芜的瘠无山圈禁。

我很记得:那群闪闪发光的少年们在云雾山意气风发的模样,老仙含笑夸奖他们时,他们脸上谦虚眼底却得意的模样,怎么如今却自家人打自家人,突然间就被圈禁了呢?

我虽是由天地神力凝聚而生的上古神兽,虚长了好几千年,但是作为从未修行,又未开智的兽类,我不明白的东西实在太多。即便几百年后,突然冒出魔这种东西,我也是没法确切将魔与仙分明白的:明明还是以前在云雾山见过的眉眼,怎么换了一身玄衣就成魔了呢?

自小仙君事件后,陆陆续续又发生了几起神仙打架事件,之后又有神仙被送走。涉及的神仙阶品也越来越高,最高竟到了神君品级。而送走的那些神仙,有些回来了,但大多数都是一去不复返。

再有一日,整个修仙地都沸腾了,听说,送去瘠无山最初的那几个曾经的少年,打杀了圈罚地监察的管事们,纠结了那些被困的罪仙们,占山!为了王!

修仙地的神仙们气坏了,忙派人去镇压。只是好端端去的仙人,回来却个个挂了重彩。没想成,之前押送过去的几位神君竟生生便宜了敌人的战斗力。

而此后,总有仙人被派去,总有仙人重伤而归(多年来的养尊处优,上位阶品的神仙们早就不愿降尊,亲涉实战)。

渐渐的,被再派去的仙,人数、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最后瘠无山完全脱离了仙界的管控,彻底被那些所谓的罪仙们占了去。

而就是从那时起,瘠无山便被人称作了魔界之地,那些曾经的少年、罪仙们也都被称为魔君,而昔日那个最耀眼的小仙君摇身一变,成了这天地间第一位魔尊。

同时,云雾山中的修仙地也变得不再太平。时不时有穿着玄衣的修道者跑来捣乱,不是顺走一些仙草神兽,就是盗走藏仙阁内的经卷仙册。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再看见那些经卷仙册时,早已被收藏入魔界的魔语楼,成为魔界至高无上的修魔法典。那些被带走的神兽们,也都修魔幻人进入妖道,成为魔界最具战斗力的杀伐主力。

原来,那些玄衣的修道者,便是初代魔君们在瘠无山开疆辟土时,受命来仙界抢夺修道发展资源的。所以按理说,魔道的起源其实就是仙道。但是,这有关仙魔同宗的历史渊源,在后世被有心的神仙刻意抹去了,除去几个活得够长的上神、嫡神和上古神兽,后世便鲜少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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