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罗多克旗帜在不断的逼近,墨峦山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第一面绿底红图案、印着鸾尾花纹章旗帜。
战场上,斯瓦迪亚军队中,押后的弓箭手们最先看到这些旗帜,而即将投入战斗的斯瓦迪亚重步兵们紧随其后发现了旗帜。
已经被罗多克方阵和弓弩手死死缠住、进退不得的斯瓦迪亚重骑兵们反而没有发现罗多克人的援军已经到来,他们还在和罗多克人坚固的乌龟壳苦苦的缠斗。
于是正在前进、努力奔赴战场一线的斯瓦迪亚重步兵们大声的呼喊,他们的提醒让重骑兵们发现了罗多克人的生力军。骑兵指挥官连忙收拢队伍,积蓄力量,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罗多克人还有伏兵,我的天呐,他们不怕主力直接被打垮掉吗?”罗尔夫惊叹于罗多克人的大胆,紧接着又叹息一声,“斯瓦迪亚的军队回去之后,一定会砍掉所有斥候的脑袋——如果他们还回得去的话。”
“罗多克人占据了地理优势,他们更容易埋伏一支军队在后方。”墨峦山冷静的分析道:“我认为指挥官也有错误,不该在这种地方开战的。”
“是的,队长。”罗尔夫再次表示赞同,“如果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再来三倍的罗多克士兵也挡不住这些斯瓦迪亚的重骑兵,但是这里是狭长的小道和丘陵,所以如果斯瓦迪亚人没有后手的话,指挥官也要负上责任。”
“如果没有,你认为这场战斗谁会赢?”墨峦山问着罗尔夫,“罗多克还是斯瓦迪亚?”
“斯瓦迪亚人的重步兵还没有投入战斗,罗多克人的援军也还没真正到来,而那支罗多克军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罗尔夫稍一思索,回答道:“在这之前,如果这些精锐的重骑兵们能够彻底打垮那些还在坚持的罗多克人,干掉后方那些致命的弓弩手。那么这场战役之后,斯瓦迪亚人还可以体面的离开。”
“如果不行呢?”
“如果不行。”罗尔夫看着山下一团糟的战局,“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斯瓦迪亚的指挥官的判断似乎和罗尔夫是一致的,那些已经精疲力竭的重骑兵们再次开始了集结,他们打算发起一次集团冲锋,彻底摧毁这块礁石。
但战局已经不受斯瓦迪亚人的控制了,看到有援军支持的罗多克人士气大振。他们的方阵不但抵挡住了斯瓦迪亚人的绝地反击,甚至也不再满足于坚守不出,而是不断的移动,换位。试图用长矛和盾牌将斯瓦迪亚重骑兵们分割开来,逐个击破。
红色的海浪用尽了力气,却还是奈何不了绿色的礁石,自己反而要退潮了。
那些和海浪作战的长矛手大多是农夫和平民出身,哪怕经历了一些战争的考验,他们的战斗技能和素质也还是远远不如从小就浸润在战争艺术之中的斯瓦迪亚的重骑兵们。
如果双方正面作战,斯瓦迪亚的骑兵们哪怕不要战马、长枪和盔甲,只凭一把锋利的长剑也能杀死数倍于己的罗多克长矛兵。
但现在,罗多克的长矛兵们用三米长的长矛和塔盾逼得重骑兵们不得不勒住马头,停下脚步,节节后退,再也无法冲锋起来。
“长矛兵用来坚守是很不错的战士,但是出击就显得很乏力了。”墨峦山点评着战局,“那些三米多长的长矛固然威力巨大,但是罗多克人基本也挥不动它,只能架在塔盾上慢慢向前顶着走,斯瓦迪亚的重骑兵可以轻易的躲开。”
“不,队长,我必须说您错了。”罗尔夫看到墨峦山认真在观看这场战斗,胆子也大了些,“罗多克长矛兵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们的目标就是让这些骑兵们停下来,无法随意的冲刺。至于杀死他们的事,那是罗多克弓弩手们的职责。”
似乎是在验证罗尔夫的话一般,斯瓦迪亚重骑兵们刚刚停止了冲锋,罗多克弓弩手的弩矢就如蝗虫一样扎了下来,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罗多克军官们不是在胡乱移动自己的方阵,他们把前方的方阵向两翼移动,两翼的方阵向后方移动。这样,在站在最后方、最高处的罗多克弓弩手的视角里,眼前就变成了一片坦途,只剩下该死的斯瓦迪亚人。
得到了舒服而充裕射界的罗多克弓弩手们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怒火,如此接近的距离,他们都不需要瞄准,取箭,上弦、松开,就能带走一个重骑兵的生命。
一时间,重骑兵们损失惨重,减员率瞬间飙升到百分之四十左右。若不是这支军队是最精锐、最无畏的斯瓦迪亚重骑兵,恐怕早就崩溃了。
“下马,下马。”危急关头,斯瓦迪亚的骑兵指挥官做出了应对措施,“躲在马匹的后面,快,快!”
重骑兵们纷纷跳下马匹,把穿着重甲的战马当作掩体,减少损失。
“处理的很得当。”解说员罗尔夫再次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不愧是卡拉迪亚大陆最精锐的军队,可惜,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是斯瓦迪亚人能够控制的了了。”
罗尔夫说的没错,重骑兵们没能在最后关头拿下残存的罗多克人,反而失去了战马,也就彻底失去了赢得战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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