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丰楼?”晏华有些诧异,“怎的突然要去泰丰楼?”而且林书笑得很坏嗳。不过以前他们倒是经常一起出去玩,泰丰楼里的烤鸭是苏邱一绝,每次晏华都要点上一只吃个过瘾。原以为林书这趟来是来叙旧,看来他还是没有变,像以前一样。

“你不是最爱泰丰楼的烤鸭?带过来口味就不同了,还是亲自去吃最好。”林书抿了口茶,带着笑意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这两年还是爱跑出去玩吗?”

“才没有,我天天都有认真习字,手都起出茧子了。”晏华脸不红心不跳地抱怨,还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晃企图博得同情。一丝碎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额前,原本掩饰很好的俏皮终于还是洋溢了出来。

“呵呵,”林书笑呵呵的,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但嘴里还是夸赞着,“看这字确实又大有精进,定是下了功夫的。”说着,伸出手来,认真地将晏华鬓边的碎发轻轻顺到耳后。晏华只觉一股清沐的气息拂过,抬眼就是林书如同冬日阳光般的双眼,烤得人暖烘烘的。晏华想,从认识起,林书就是这样,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可以理解。无论谁有烦扰,找林书诉说,他都会耐心地听,细细地解答。他爱读书,他的书房里都是书,他什么书都看,什么都了解,所以他的心总是宽容柔软,没有边界。更小的时候她爱和嘉恩林谦他们闹腾、吵架,他总先来安慰自己,用小点心哄着她,给她擦眼泪。他其实就是个书生,平日习武不过强身,哪里能上战场呢。直至他十九岁那年,嘉恩再次奉命出征去西关,林书请命同往,晏华都吓了一跳,赶紧去找他,问他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看着嘉恩征战沙场,觉得英勇无比,便也想着去学?上战场岂是儿戏!刀剑无眼,若是不小心送了命,林谦林文该如何?没想到,那次林书那么倔,第一次驳了她的劝,一股劲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数来也已经六年了,这中间,他们吃了多少苦,又有谁知呢?

“小姐的字在苏邱远近闻名,已经是苏邱有名的才女啦。”阿玉站在一旁,忍不住得意,“连宫里都常常召小姐进宫论字呢。”

“哦?连宫里都要求你的'真迹’?”林书听了忍不住打趣儿,“早知道我不该这样随便,来之前应当递个帖子求见。”说完站起身,煞有介事地整理衣裳,退后一步,作了个揖,“不知容大小姐可否愿意赏小的一分薄面,移驾泰丰楼?”

“噗...”阿玉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林大人真真是风度翩翩,幽默风趣,不怪外头的小姐们都爱说叨这位,要是知道这位与她们家小姐是青梅竹马的好友,嬉笑聊天是家常便饭,定会嫉妒死的吧。

晏华见状,也装模作样地摆起架子,摇起手里的团扇,“既然林大人如此诚恳,那本小姐也就赏你这份面子吧。”

林书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小姐赏光。”

为了方便不招口舌,晏华还是换了身轻便的男装。半个多月没出门还真有些新鲜劲儿。林书瞧着她的样子,明显轻车熟路,绸扇摇得那叫一个装腔作势,越觉得十分可爱。

“今日林谦他们怎么没来?”上了马车,晏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要说那个坏家伙忙她也就暂且信了,这俩小子能有多忙?竟然都不露面,是想咋的。一旁的阿玉听见小姐张嘴问了,也偷偷地看向林书,她也想知道,俩人明明最爱凑热闹的,怎么竟没来,不会是在战场上受伤了吧?呸呸呸,净瞎说!就他俩那么猴儿似得调皮,伤谁也伤不着他俩!

“哪能少了他俩呢。”说到这两个人林书笑得十分宠溺,“这会儿应当是到了泰丰楼在吆喝点菜了吧。”

“他们也来了!当真?”晏华开心坏了,她可想这两个活宝了呢,没有他俩,人生都没那么有趣了。阿玉听了也十分开心,心里一下激动害羞了起来,林文...她两年没见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瘦?别人都说林文好玩,她觉得不止,林文又勇敢又有责任心,只不过有些幼稚罢了,以前来府里探望她的姑母就说过,男人都是有些幼稚的,要看他有没有担当。林文很有担当,她就是知道。

“当然,骗你作甚。这次他们得了不少赏赐,我们这顿敲他们的,待会什么贵点什么。”

“哈哈,林文出来能带钱袋子?我敢肯定最后还得你掏银子。”晏华想起林文的样子就想笑,每次大家出来他都不带钱袋子,可身上的金饰玉石可一点都不便宜。无奈他这么好玩,大家都爱宠着。

“他若不掏,就把他手上的扳指捋下来卖了,说不定能买个泰丰楼。”

“哈哈哈哈,林书你果然是亲哥哥。”

到了泰丰楼下,林书下了马车,将晏华扶了出来,“小心脚下。”

“哥!你们好慢啊!”两颗脑袋从二楼窗户伸出来,毫无形象地冲晏华他们嚷嚷,“菜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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