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儿最近都在玉阙宫安分守己地修炼,憋得跟东海底的千年老龟似的,早就蠢蠢欲动地想出去透气。好不容易今日幽篁外出蓬莱,这不幽篁前脚刚出宫门,她便跟破笼而出的鸟儿似的,飞奔出了玉阙宫。

掐指算算时间,幽篁快回来了。朱儿便灰头土脸地从黑海崖底爬岸,又撒开脚丫飞奔回宫,欲在幽篁回到前装出一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贤良淑德状。

谁料刚奔到玉阙宫石阶下,仰首一看,前方正有一个桃红衣衫的人影拾级而上,从海上吹来的轻风拂起那人的长发和衣袂,更衬得那人风姿绰约。

朱儿瞟了一眼,心中哀哀叹道:“真不走运,竟遇见溟川这个瘟神。”朱儿被溟川狠狠揍过一回,在做苦力的那月余溟川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愣是把朱儿支使得跟头牛似的,若不是她装病幽篁才把接回来,估计她此刻还是一头任劳任怨的孺子牛。自此,朱儿和溟川的梁子是结下了。

朱儿提起裙摆,做出视而不见状从溟川身边大步流星走过,她还特意在经过溟川时拂了拂袖,表示自己的不屑。

结果衣袖拂了出去却收不回来,害她收不住步子一个趔趄,差点从那高高台阶上栽了下来。

她回头一看,溟川竟牵着她的衣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放手,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朱儿斥道。糟糕,幽篁的身影已经遥遥在望,他正从山脚下那云烟水雾处走来,身影越来越清晰,朱儿心中着急起来。

“朱儿……”溟川没有依言放开衣袖,他竟破天荒第一回唤了她的名字,不再是野草野草地叫,朱儿惊恐地发现,溟川目中若有若无含着一抹温柔。

事出反常必为妖。朱儿戒备地盯着溟川,即便如今溟川那张风流秀雅的脸上出现极不相衬的温和,朱儿也不会忘记两个月前被他揍得抱头鼠窜,他那满目的狰狞。今日溟川出现在这,定是不怀好意。

朱儿又无法抽回袖子,此时如受惊的小猫,拱起背上的毛,随时应付溟川的攻击。

只见溟川抬手作势要劈头打来,朱儿恐惧地连连后退,耐何半幅袖子在别人手中,又不幸踩到了裙角,一个摇摇晃晃便如球儿般从那迤逦绵延的台阶滚落下来。

玉阙宫高大朱门前,溟川手握着半幅衣袖,目瞪口呆地看着犹自如球般滚落的绯衣女子,百思不得其解:他只是想抬手将落于额前的乱发拂走,为何朱儿见状就表演高阶滚球,这唱的是哪出戏啊?

朱儿没能成功滚完台阶,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个人影如闪电般骤然赶至,捞起仍骨碌碌翻滚的女子,好看的眉目微微皱起。

朱儿正滚得起劲,忽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梅香扑鼻而至,对上一双幽若寒星的眸子,是幽篁。

“头好痛啊。”朱儿清脆又娇憨地喊了一声便心安理得在男子怀中晕了过去。

幽篁无耐,只得抱着朱儿回玉阙宫,身后跟着一直嘟囔个不停的溟川。

“上仙,我没有跟她打架。”溟川解释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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