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此间平静的可怕,因为苏星发现似乎对岸根本没有李重霄的身影。

苏星突然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这次真的感觉自己被人开始耍的团团转了,然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

一道破开土壤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道巨力自苏星的脚踝处传来,巨力瞬间就将苏星的一条大腿给扯入地面,硬生生卡在其中。

随后而来的便是身后的一人破土的声音,苏星艰难的转身,想要拍地震碎周围的土层,尽量快速的离开这个困境,然而李重霄根本不给他机会。

李重霄满身泥泞与沙石,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泥人,然而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李重霄为了这个布置,硬生生在河床之底挖到了离河岸数米之远的地下,他用那机关而制的铁弩与雾丸强行转移着苏星的注意力,强行完成了这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布置。

其中很大原因也在于他此刻是一个修行者,既然可以修行,对于一个可以依靠任何方法取得胜利的人来说,那可以称作如鱼得水。

他破土而出,手于背后自然抽剑,一抹明亮的光影在漆黑等我剑身反射着,像是在给一个可怜之人亮起的守夜烛。

青城决的玄意涌遍李重霄全身,将它的体内所有灵气疯狂调动。

李重霄出剑,作为一个青城弟子出剑,青城剑舞应剑而舞,招招式式是青城人的豪气冲霄。

那似乎带着青城老人意志的青城决以及赵墨死志的黑龙,如狂澜骤雨般倾斜在苏星身前,剑舞化作枪出如龙,无数的剑辞,连成今晚最后的春雨。

可苏星怎会就这样干脆死去,他此刻身形强行扭转,避过了不少致命的剑刺,转身一口精血喷在自己鲸鲨的剑体,鲸鲨饮血,此刻竟然将李重霄那疯狂倾泻的攻势镇退。

苏星趁机将自己从土中拔出,他的白衫早已被鲜血染红,身上是一处处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的涌出血液。

但是他已经彻底狂了,他是一个不允许自己失败的天骄,他无法接受败给这么一个自己的玩物,于是他将自己彻底献给了白帝之灵,白帝意识将会彻底吞噬他的神智,但是他却宛如白帝亲临,血染红衫,更衬肆意骄狂。

李重霄收到震击,伤及肺腑,提起的一口气被完全打散,但是他清楚,如果他真的停下来,他再也没有取胜的机会。

李重霄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场间狂暴的灵气涌动,似乎享受了起来,他明白,自己成为天命的那一刻起,死是最寻常,最不可惜之事,但是他不允许自己死去,他还有魏青要救,他还有父亲没见,他还有青城血仇未报,他还有娘亲要去保护。

人将亡我,我必亡人;天将亡我,我必亡天!

李冲小米面前的苏星已经彻底开始了暴走,他将那鲸鲨舞起,十步一杀,转眼便要杀至。

李重霄只是解开了系在身后的那条黑色布条,他一直背负于身后的黑色长物却并未落地。

李重霄并指如剑,前臂前指,那布帛包裹之物便顺着指尖所指,悄然掠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势。

下一刻,李重霄跟进,手印不便,像是赴死一般,迎向了那已经暴走的苏星。

此刻的苏星嘴角露出狂傲的笑意,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怜悯。

他仿佛看到了李重霄的下场,与无数同样的剑客一般,剑毁人亡。

两人就这样相遇,李重霄顺势将手搭在了那黑布之上,握住了那处看似是剑柄之处,直指苏星。

苏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仿佛再次听到了那声凤鸣,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李重霄最后的手段,但是他依然爆发出了最强的手段,应该说是属于白帝的一式,世人皆知东海剑礁白帝剑,不知白帝城白帝逐浪杀。

汹涌的剑势,宛如狂躁的大海,层层浪叠,逐沙噬浪,仿佛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海更恐怖之物。

李重霄并未出剑,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名刀客,剑客呵,苏星的一厢情愿罢了。

金凰起,灼天且焚海,海枯天亦破;金凰落,有鲜血在地,有刀凰在鸣。

后世云:江湖皆知侠客行,天人皆败通玄刃;雨夜不知青山下,柴刀凰鸣杀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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