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不担心主子,而是小姐每次受到惊吓,总是要一个人呆愣愣地独自相处会儿才能缓过来,经历的多了,她这个丫鬟倒是知道怎么样做才是合理。
此时,另一边的院子。
“主子。”逐日跪地恭敬地出声道。
“我不在的这几日,都没事吧。”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暖意的问道,开口的人正是真正的端阳王府的主子莲鸿。
“主子放心,一切都安排的妥当,除了……”逐日话语渐缓,将不满的目光移向靠窗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男人。
正是假的‘莲鸿’千面怪,“嗤,你要说就说,欲言又止做什么,”千面怪嗤笑一声,将目光转向了莲鸿“王爷,我就直说了吧,你府中的一堆女人,都还要我假装你去安抚她们,宠幸她们,就是不知道这个王妃,你要我怎么做?”
莲鸿看着门外黑漆漆的一片,半晌转过身来,幽深如潭的黑眸盯着千面怪冷冰冰地回道:“其他人一应由你去推诿,这个女人,我不允许你动她。”
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可能在旁人听来,以为他是生气了,正在发怒中,可是逐日和千面怪等常年跟在他身后的人才知晓,这莲鸿本来就是这么个冷冰冰的人,这样说话的语气才算正常,若是有天他不这样说话了,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好吧,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那这个女人我就不动她了,”千面怪从座椅中起身拍了拍衣摆,哪怕是入秋的季节手里仍摇了把折扇,待走到莲鸿身旁,欲用折扇去拍打莲鸿肩部,被他一个瞬间移位给躲了开去,千面怪只得讪讪道“我也就是好奇,这新任王妃再怎么养眼,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王爷你和她年纪相差的大着呢,莫不是你对这种丫头更有好感?”
“千面怪,你休得放肆,我看你对王妃怕是也别有一番想法吧,主子是王爷,他要王妃如何就如何,哪里轮到你来揣测?”逐日起身后听千面怪话里不着边际,不由地出声怒骂道。
“唉,这你还别说,你别看这丫头还是个小身板,但是只要好生养着,假以时日,不知道该出落成个什么好模样呢,我千面怪见多识广,这话可错不了。”千面怪晃了晃扇子,朝逐日抛去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调笑道。
怎料他这一句话刚说完,房内的门板和窗户皆是大开,本就刚刚停了风,合该是凉爽舒适的天气,却陡然如坠入了冰窖一般,寒风阵阵,没来由的寒意直从人的脚底板一点点的蔓延到全身。
千面怪还在诧异中,眼角余光只瞥见莲鸿身形一动,一双冰冷刺骨的大掌别掐住了他的喉咙,直扼的他呼吸困难,咳喘连连。
“桐江,记住,王妃就是王妃,不是你能觊觎的,我让你给我办事,吩咐的,你就做到,没吩咐的,不该你做的,你要是逾矩了,这张桌子就是你的下场。”莲鸿的脸上遍布寒霜,冷飕飕的眼神瞥向石桌,又一只手朝着屋内的石桌挥去,只听得‘轰’的一声,石桌径直变成了粉末,一时间屋内寒风肆意,卷走了星星点点的白石粉末。
莲鸿手一松将桐江用力地朝地上扔去,‘砰’地一声,让人听了就心生胆颤,桐华用力支撑着自己,一手抚向胸部,咬牙切齿道:“是,是小人逾距了,王爷教训的是,”哪怕此时浑身摔的疼痛无比,桐江也不忘卖弄风情,“只是可惜了这方石桌了,听说是当年皇宫大建,特意用来镇殿的汉白玉石做的,别人千金难求的,王爷得来做了桌子,只是可惜啊,可惜。”话毕又朝着莲鸿与逐日抛去了情意婉转的眼神。
那边桐凉俯首弄姿,这边的莲鸿与逐日却是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概因两人皆不是好男风的人。
而逐日更是看不惯桐江这种人,委实觉得如果自己跟他这个游走花丛又男女通吃的人过多来往真真是侮了身份。
得到主子眼神后,逐日一手拎着桐江的领子,全然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提出了房间。
待得屋内闲余人等俱走后,一袭黑袍的莲鸿才踱步走出房门,站在庭前,微仰着俊脸看着新任王妃的院子上空,灯火通明,好似要照亮整个长夜。
那一日,看她去丞相府后院折花没带丫鬟也没带灯笼,见她在院门口徘徊踟蹰的时候就知道她可能是怕黑。
没来由地,他将自己与逐日唯一的一盏灯笼给偷偷地挂在了那棵杏花树上,又帮她折了几枝花放在灯笼上,看着她悄悄地挪过去,又慢吞吞地挪出院子,感觉她甚是娇憨可爱。
今日特意吩咐下人将她住的院子里都点上灯烛,就是怕她刚刚远嫁到越国来,不习惯这儿的生活,才准备了这么多的灯笼,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夜空如水般的明澈清凉,一轮弯弯的新月高挂在夜空中,山庄寂静,偶有几只夜啼鸟快速的飞过,那暗淡月光下的身影一动不动,任由凉风吹拂着衣袖,好似在等着斗转星移,昼夜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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