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事塞维斯大公一直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比如说他告诉过云墨自己重生而来他也对云墨说起过自己曾经的恶劣风评与残忍手段,更甚至简单说明过他在上一世的流浪末途感受过的孤独与痛苦。
但是,他却刻意没有提起过自己上一世对云墨做过的那些残虐事迹也并没有具体提过他们流浪时所寄居过外星系地点与遭遇过的危险与抉择。
所以直到许多年以后在某一次对外星系的描述中云墨偶然间说漏了嘴,塞维斯大公才终于知道,原来他一直试图想要隐瞒的前世经历早已为他的雌君所知。
而更令他汗颜的是,他在上一世流浪期间的所有幼稚行为与无理取闹,他的雌君不仅全然知晓更是陪着他亲身经历!
命运还真是公平。
塞维斯大公在这一刻简直欲哭无泪还以为重生一世就可以将前尘过往尽数湮灭却没想到命运竟然会让云墨拐一个弯以最直接的方式去感受一番。
如果他从现在开始坦白并试图忏悔……还来得及吗?
“那你……是回到了什么时候?是……完全的从头开始吗?”
塞维斯大公问得简直毫无底气这种自以为瞒天过海已经将一切黑历史终结在往昔,结果对方却一目了然的状况……
塞维斯大公发誓,两辈子以来他也就只经历过现在这么一次窘迫到他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的境遇!
许是看出了塞维斯大公神情中的颓丧云墨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他倾身搂紧因为沮丧而窝到了床头的塞维斯大公在他的额头落下安慰的轻吻。
“是陪你流浪开始。我的意识在那一世苏醒时,就是和您一起被投放在流浪舱里。”
“那……,你当时……有没有前一世开始流浪之前的记忆?”塞维斯大公心尖发着颤,忍不住低声再问。
他可是仍然记得云墨曾经打击得他好几天胸口窒闷不已的那一句我恨你,而这样的他也统共只不过虐待了云墨一年而已。
但在前世,他冷落云墨、苛待云墨、残虐云墨的过程又岂止一年,更在最后,因为他的残虐行为而直接致使云墨失去了腹内未成型的虫蛋蛋,甚至连以后继续孕育后嗣的能力也……
塞维斯大公现在简直恨不得自己能立即穿回去,把那个时候幼稚又残暴、堪称混蛋虫渣的上一世好好抽上一顿。
塞维斯大公神情中的自责令云墨眼底也忍不住开始流露笑意,他没有直接回答塞维斯大公这个问题,却也并不想编个谎话去敷衍。
他只是捧起塞维斯大公的脸,温柔的在对方有些颤抖发白的双唇上亲了几口。
其实,他穿越过去后,确实接收到了那之前的自己那一些痛苦的记忆。
但是,或许是因为当时忽然穿越而致使情绪太过震惊,又或许是因为塞维斯大公被判刑流放时的状况太过凄惨,这种对现状的冷静判断竟直接压抑住了原先记忆里残留的怨恨与冷漠。
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意识深处对塞维斯大公处境的疼惜与容忍。
他穿越过去的灵魂毕竟带着对这一世的塞维斯大公深沉不悔的爱意,自然便也放得下想得通记忆里曾经黑暗的往昔。
即使接管记忆后,心底难免对前一世的塞维斯大公那些所作所为有不忿与怨怒,却也再做不到弃之不顾,袖手旁观。
所以,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虫帝暗中所指派给他的命令。
大概是那时的虫帝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显然却已经无力去挽回或改变,所以他只能给予云墨指示。
他命令云墨,和塞维斯大公一起走得远远的,尽量保护他,照顾他,带着他就此远离虫族帝国,永远不要回来。
“那……,之后陪着我的难道一直是你?照顾着我,忠诚着我,感动了我的……,一直是你?”
“嗯,是我。凯恩,一直是我。”
“那……原来的云墨呢?我,我甚至都还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对不起。”
“原来的云墨?不,他就是我。当我过去之后,他就融在了我的记忆里,我就是他,他亦是我。”
“那,云墨,你那时怎么就愿意陪着那样糟糕的我一起流浪呢……,明明,你可以完全摆脱掉我的,没有谁能够责怪你。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放弃我,或者说……杀死我。毕竟,那时候我的脾气……真的不好。”
“可是,你也并不曾放弃我,不是吗?凯恩,,每次我出去寻找食物,你就会一直在原地等我,就算有外星系种族开出许多条件诱惑你离开,你依旧只愿意相信我,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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