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里所有的太医匆匆赶来椒房殿,身后还带着一众产婆。

太医令萧星河说道:“得亏长宣公主日日不放心地来太医署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防患于未然,多带些稳婆进宫。”

“萧祖父……”辛湄已经哭作了泪人,上气不接下气,“你快去看看卿卿,她流了好多血啊。”

“公主不要怕,臣现在就去看看皇后娘娘,你在殿外好好待着,可以吗?”

“我想进去陪卿卿。”

萧星河努力安慰这个无助的小女孩:“公主不可以进殿内,殿内污秽,公主还小,见不得的。”

“不要,我不怕污秽,我就要去陪着卿卿!”辛湄哭着说道。

萧星河无暇再与辛湄纠缠,但也不知拿她怎么办。

“迟迟。”

辛湄回头,是手中捧着一大把玫瑰糖的萧望尘。

“恭玉哥哥!”辛湄哭得无助,看见萧望尘就如同看到了依靠。

“迟迟,吃糖。”萧望尘说道,“你乖,我们在外边等。”

萧星河此刻也无暇责怪萧望尘直接称呼辛湄的小字而失了礼数,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安慰好辛湄,便进了殿内。

辛湄仍是哭,说道:“恭玉,卿卿她一个人在殿内会怕的,我想陪她。”

“傻瓜,”萧望尘把一颗玫瑰糖塞进了她的嘴里,说道,“皇后娘娘当年也是一个人生下了你,如今娘娘自然也是要一个人的。你去了反而不好。”

“甜……”辛湄说道,“还有玫瑰的香味。”

“我旧年采的玫瑰,晒作干,混入于糖浆。才做成功了这么几颗,便想拿来给你图个新鲜。”

萧望尘也挺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少年郎还去琢磨这些花儿粉儿的去讨女子欢心,是着实令人羞赧的。

崔筠卿在殿内的叫声撕心裂肺,辛湄听得害怕,便往萧望尘怀里躲:“卿卿到底是怎么了啊?”

萧望尘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又觉得想要用尽一生来守护自己怀里的这个女子。毕竟她一直都是那么脆弱,又爱落泪。

恰巧一名产婆端着一盆血水急匆匆地走出殿外,辛湄忙拉住她问:“媪,我母亲如何了?”

那妇人摇摇头,说道:“娘娘怕是要早产了。公主莫慌,里头太医令在,顶多娘娘吃点苦,危险是不会有的。”

“那母亲是不是很痛啊,她叫得这么痛苦。”

萧望尘把她拉到一旁,说道:“你乖,别再缠着她们了。哪有妇人生产不痛的?娘娘有福之人,定会平安诞下皇嗣。”

“你要陪着我等。”辛湄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猫,让人瞧一眼便心疼。

“我会一直陪着你等。”

很多年后辛湄再想起那一刻,只觉得世人所说的心安,大抵如此。

“娘娘生了,娘娘生了!”

终于。

辛湄又趴在萧望尘的肩上哭,说道:“卿卿没事,恭玉,卿卿没事。”

“皇后怎么样了?”辛戟一脸慌张地问道。

他一路跑过来,都省了轿辇,只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觉得从未这么紧张过。

崔筠卿不能有事,崔筠卿不能因为为了给他生一个皇子而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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