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娘子的孔明灯上为何还有字?”萧望尘问道。
“是婢子为双亲手抄的佛经,让将军见笑。”
“原来娘子也信佛。”
“对,信佛,所以婢子也深信善恶必有报。”
萧望尘没有在意冉猊香这句话,善恶必有报。
“那巧了,前几日我正好去了大兴善寺找大师解签,心中到现在还有些不明朗,不如冉娘子替我琢磨琢磨?”
“婢子鄙陋,既是大师解的签,婢子又怎么同将军讲得清?”
萧望尘知道冉猊香会这么回答,便说道:“冉娘子若琢磨不透,听听大师解的签也是可以的。”
冉猊香点点头,说:“将军请讲。”
“大师用两句诗解了我的签。”
“哦?”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萧望尘说道,“第二句,迟迟春日满长空,亡国离宫蔓草中。”
冉猊香一瞬间只觉五雷轰顶,他要寻的迟迟已经不在了。
如今只有,沧浪楼舞伎冉猊香。
萧望尘仍然是那种让人猜不透的眼神,冉猊香确实猜不透,也不愿去猜。
“冉娘子觉得这两句诗该如何解?”
“婢子不知。”
“那真是可惜了,那日寒食节晚宴上,我还见冉娘子出口便是诗文,钦慕得很呢。”
“婢子不通诗文,那时情急想到的,如今还贻笑大方。”
萧望尘皱着眉问她:“那冉娘子精通什么?精通兵法吗?”
“将军说笑……将军才是带兵打仗的人,婢子一个伎子,怎么会懂兵法?”
“那让我好好想想,娘子精通什么……”萧望尘还真佯装思考起来,“我知道了,娘子精通的是,钻营富贵,是吗?”
“什么?”
冉猊香不知萧望尘为何疯魔了一样,话语间不给自己留些余地。
“娘子鸿鹄之志,可是要入东宫的。娘子这样的女子,终究不是一个玉镯就能满足的。”
冉猊香咬咬唇,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爱绮罗又如何?婢子要选的路,与将军又有什么干系?”
“是,与我没有关系!”
萧望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言语越来越偏激,心底没来由的光火。
“将军既然知道没有关系,就放了这盏灯,回去吧。”
“你把玉镯还我。”萧望尘突然说道。
冉猊香愣了愣,答道:“好。”
说完,冉猊香便从袖中拿出了那个日日被她藏着镯子。
“婢子未曾投桃报李,本该还给将军的。”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萧望尘本欲掷了玉镯,只当自己被鬼迷了心窍才将自己身上的佩玉换了它。
但他刚一触及那镯子上残留着的冉猊香的体温,一时竟犹豫了起来。
“罢了,”萧望尘将它递还给冉猊香,“送出手的东西我不想再要回来,这个镯子你要留着,或是要弃了,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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