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府近日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据说是为了郡主沂佋的婚事。

【琴园】

沂佋在琴园亭中抚琴,听闻这是娘亲最爱的一把琴。

“郡主!”兰影匆匆赶来。

“什么事?”

兰影贴在沂佋耳边,说道:“云庄来纳采了!”

沂佋依旧弹琴,琴声逐渐变凄凉。怨天尤人有什么用呢?沂佋自小便懂得这道理。和陈王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无用,只会让自己沦为他人笑柄。

沂佋轻轻擦拭琴弦,触摸这满是岁月痕迹的漆木。亲手将琴装进琴囊,抱在怀中,往内阁走去。

【陈王府——内阁】

“让你找的那女子,可找到了?”

兰影点点头,“找到了,今日便到府中。”

“车马可备妥了?”

“今夜子时从西边过,车上挂着铃铛。”

“可有什么人察觉了?”

“近日陈王府忙里忙外,未见什么人留意我们。”

“那女子一到,便领进我房中。”

沂佋看着手中木簪,蓦然觉得,这木簪子,与往日不同了。沂佋向木簪子许愿,从来没有失灵的时候。今日沂佋再次合掌,将木簪子贴在掌心,靠在额头间,虔诚地许愿:“木簪啊木簪,求你助沂佋逃脱。”

沂佋睁开眼,看这木簪,不知是不是心虚,总觉得它与往日不同了。

[傍晚]

兰影在门口等了许久,终于把那女子盼来了。

“你可来了!我真怕你今晚不来了!”

“陈王府人太多,我不敢直接接近。”

兰影往这女子手中塞去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小声说:“低头,不要东张西望,跟我走。”

【陈王府——内阁】

一进沂佋房中,兰影立即关上门。

“郡主放心,我早支开了丫头们,这一路都没遇见人。”

“快给她梳扮。”

兰影带那女子到沂佋妆台,让那女子换上沂佋的衣服,拆散了头发,重新梳扮。

那女子,身高与沂佋相似,也像柳条儿一般瘦,兰影寻了许久,才找到的。

那女子握着兰影的手,“姐姐,当真不会出事吗?”

“有事我担着,你放一万个心吧!”

“我今夜当真出得去吗?我还没跟我那丈夫说这事,我怕万一得罪了王爷,把我关起来了我家里也没人知道。”

“还记得刚才来的路吗?今夜寅时,你便熄灯,从后面的窗户爬出去,按照来时的路走出去,那道小门很容易打开,你开了立即就走。”

“我知道!我知道!”

正梳妆,忽然有人敲门。

“郡主,王爷请你一同用膳。”

兰影看着沂佋,想等沂佋吩咐。

“回父王,我立即就去。”

兰影苦着脸走过来问沂佋,“郡主,为什么要去啊?万一出什么事呢?”

沂佋看着兰影,“因为不去,有些不寻常。”

【用膳间】

“沂佋见过父王。”沂佋嘴角笑着,眼里却冷冷淡淡。

陈王笑着让沂佋坐下,一旁的夫人笑得更开心。

“沂佋这么快要嫁人了,我真是舍不得,以后有空常回王府来看看。”那夫人说道。

沂佋低着头回应了一句:“自然。”

陈王笑着说,“沂佋,你可有什么不满之处,尽管提出来,父王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沂佋抬头看着陈王,见到女儿嫁给不想嫁的人,作为一个父亲,怎么还能笑得如此开心呢?

陈王身旁的那个人,便是取代了沂佋娘亲的人。

陈王原本一无所有,凭着沂佋的娘亲才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他勾结官员,拉拢江湖人士,害死外祖父,逼走娘亲,走上陈王爷这个位置。沂佋已经对他无什么希冀了。

沂佋看着陈王,笑着说道,“父王做主就是了,不必过问沂佋的意见。我知道父王为沂佋选的,一定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你如今十六岁了,好多女儿十四十五已经出嫁,你父王舍不得你,思量了好久,觉得这毒城不错,才给你指的亲。”那夫人说着。

陈王笑道:“沂佋,云庄毕竟不是王府,你事事留心,不要坏了人家的规矩,不要任性,更不要胡言乱语。父王能够容忍你所有的脾气,毒庄主和毒城毕竟是外人,你还是收敛一些好。”

“沂佋谨遵父王教诲。”

这顿饭没吃几口,沂佋便告辞了。

[子时]

月居正空,大约子时到了。

沂佋已换上平常百姓的服饰,简单的发髻边插了支木簪,腰间配一把剑。从后侧窗户偷偷爬出去。

那女子坐在灯下看书,影子投在窗上。

兰影和沂佋都披着黑色大褂,戴上黑帽,掩藏在夜色之中。朝着人稀的西墙走。

起夜的一个丫头模模糊糊见着两个人走过,连忙跑回去叫醒另一个丫头,称自己见到了郡主和沂佋鬼鬼祟祟地在外头走。

两个丫头再出去,却未见着人。拉着巡夜的家丁问有没有见到穿戴黑衣的郡主和兰影,家丁摇摇头:“郡主不是还在房中看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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