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顾安乐正在往山上飞跑。

她的神行术如今颇有建树。

奔跑时灵力灌入双足,就好像踩了一层有弹力的云彩上一般。

人踩在这云彩上,就会被瞬间弹出数米。所以必须要在神行时控制好身体平衡,以免摔倒。

顾安乐开始跑时,总是控制不好平衡,常常摔跤。如果不是她吃过缩骨丸,柔韧性极好,早已摔个鼻青脸肿。

幸亏每次将要摔倒时她都能凭借骨骼那非同寻常的折叠弯曲能力,让自己以伤害最低的方式倒地。

随着速度加快,身体与空气的摩擦力变得大,每次都刮得小脸生痛。

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总不能跑上百里,小脸就变成饱经风霜,最后一张美丽小脸被刮得全都裂了口子吧。

顾安乐知道练得有问题。可令她她苦恼的是根本没有地方可探讨,只得自己慢慢摸索。

问题根源在于她的身体和空气不是一体,一旦接触,两者之间就会产生摩擦。

如果用灵气团把自己裹起来,自然就把空气和肉体隔离开来,气流就伤害不到身体。

但是这样尝试了以后,发现灵力消耗实在很大。

最累的一次,丹田内小圆球都缩小了一大截,最后差点维持不了脚下的灵气团。

这种方式,近距离还行,一旦远距离,就等着力尽人亡吧。

顾安乐琢磨来琢磨去,觉得思路是对的,必须要和空气成为一体。

空气的流动就是风。如果要和空气成为一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变成风?

如何把自己化成风?

人当然没有办法变成空气。

精神力强大的情况下,不光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感触得更清晰更细致,对空气的流动也能感受到。

把自己的所有身体的动作节奏融入空气流动的节奏,也就和风没什么区别了。

此时必须要把身周的灵气和空气混成一团才能融入得毫无痕迹。

若是同时催动丹田内圆球,还可以跟身周的灵力一呼一吸一吞一吐,周边灵力就不会散逸出去。

如此丹田内灵气和体表灵气就形成了循环,灵气佚失损耗得很少哦,甚至在神行中依然能够修炼。

要想把这个过程掌握得很熟练,必须进行大量的训练,才能把体内的灵力和空气的交流浑然一体。

但这种训练并不枯燥。那种身体轻盈得如同云朵的感觉让顾安乐简直要着迷。

她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

有时农田里的农夫会突然发觉身边轻风一拂,无意间眼睛一瞥,就发现这股风似乎是彩色的,但再定睛一看,那风早已无影无踪。农夫只能以为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有时林间的高大乔木上,孤孤单单地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没有鸟儿婉转的鸣啼,没有猴子欢快的跳跃,也没有虫子钻进树干。如此静谧,甚至静得有点死寂。这时树梢上会突然传来一阵歌声。仔细听去,那是地球上曾经流行的歌曲。在这里响起,竟然是别样的和谐。

顾安乐觉得自己仿佛变得自由变得放松。

不必像在学校里绷紧自己,端正仪态,以避免在与同学的突然擦身而过时不会突然使出缩骨术,也不必在拿放东西忘形时使出她的巨大力量。

在原野,在林间,在山岗,她如同一个精灵,随意飞扬,随意撒欢。

她是那清新空气中的一抹色彩,她是那孤独植物们的亲密朋友,她是天地间最自由的那个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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