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求而不得之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与晋王两情相悦,又怎会心有求而不得之人?
丁璨淡淡一笑。
“你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
陆嘉月唇角嗫嗫,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滋味想必是极难受的了,自己又何必再去揭他的伤心处?
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想了想,看了丁璨一眼,脸颊微红,“二叔你不要将我和晋王私下见面的事情告诉旁人,好不好?”
丁璨点头笑道:“好,我一定不告诉旁人”略一沉吟,又道,“只是你总这样私下与他往来,难免不再被旁人发觉你若真对他有意,为何不”
还有一句话,他说不出口。
对晋王可以说,对她,话到了嘴边,却是难以启齿。
他没办法开口告诉她,让她早日与晋王有个结果,以免事情传扬出去,累及她的名声。
他怕自己说了,小丫头就会当真,就会立刻去求着晋王给她个结果。
此时他还可以以长辈的身份来疼爱她,关心她,可是以后呢?
他不敢想,一想,心中就会隐隐作痛。
陆嘉月心中却是大为惊动。
她这才知道原来丁璨竟是误会她与元曦私下往来,是为了儿女私情
该向他解释吗?
如何解释?若不是为了儿女私情,又是为了什么?
陆嘉月忽然有些心慌。
一直以来,她都认定了自己只是在暗中襄助于元曦,而绝无掺杂半点男女情意。
可是今日纵马驰骋,同赏落日还有那绵长的拥吻,又到底算什么呢?
自己还怎么能信誓旦旦地说,与元曦私下往来,只是为是襄助于他而已?
一时之间,陆陆嘉月竟是说不出话来。
丁璨只以为她是被他看穿了心事而感到难为情,便也静默了下来。
陆嘉月决定不解释。
因为真相不能说,说了,丁璨也不会相信。
她也找不到谎言去遮掩。
就让他误会吧,还好他也不会将事情告诉旁人,这误会也总有能够解开的一天。
天色已晚,丁璨送陆嘉月回去。
出了帐来,才发现下雪了。
并没有风,只有漫天里鹅毛似的雪花儿,无声无息的从墨黑的夜空里,缓缓坠落于苍茫大地。
又是一年冬雪。
大雪接连下了三四日。
站在赤霞山山腰处的行宫里,极目远眺出去,天地皆是一片雪色茫茫。
陆嘉月和丁钰每日不是在房中围着炭炉,顽闹嬉笑着打发时光,便是由曲颐带着,陪在丁皇后身边闲坐。
既是在丁皇后身边,自是免不了要遇着圣驾。
丁皇后当年嫁给当今圣上时,圣上还只是个王爷。堪堪二十多年过去,如今圣上已过知命之年,帝后二人,却依旧感情深笃。
陆嘉月原以为江山之主,形貌会是何等威严,及有幸一睹天颜之后,才发现也不过是个寻常一家之主的模样。
很像她的姨父曲宏,只是气度更雍容沉稳些罢了。
大雪初停后,圣驾又再带着皇子亲贵们下山行猎去了。
如此又过了两三日,这日午后,忽然传来消息,说是圣驾在行猎途中意外受伤。
待圣驾回了行宫,才知道原是半途中惊了马,圣驾从马上摔落下去,伤在了胸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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