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月扁了扁嘴,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
“我说错话了么?姐姐别生气,我只是见姐姐和榕表哥两情相悦,替姐姐高兴呢”
段文欣气得直倒吸冷气。
不欲再与陆嘉月纠缠,转身就走。
陆嘉月不依不饶,追了上去。
孙雪茹见她二人离去,自思忖片刻,带着丫鬟走了。
“段姐姐!”陆嘉月又拉住了段文欣的衣袖,转身指着孙雪茹远去的背影,笑道,“段姐姐尽管猜一猜,她是谁?”
其实段文欣心里已经有所猜疑,嘴上却犹自强硬。
挣脱着陆嘉月的手,冷哼道:“管她是谁,与我何干?”
陆嘉月掩唇而笑:“姐姐心心念念的东西,就要被她占去了,我好心提醒姐姐,姐姐怎么还恼了我呢?”
“你好心提醒我?”段文欣对陆嘉月怒目而视,连连冷笑,“你不过是想往我的心窝子里捅上一刀,看我如何伤心难过罢了!”
“捅上一刀又如何,姐姐毕竟没有像我似的,险些失了清白之身,”陆嘉月微微蹙眉,作惋惜神态,轻叹一声,“姐姐不必伤心,姐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陆嘉月可是记得清楚,前世里段氏将段文欣嫁与权贵为妾,那权贵并非旁人,正是孙秉元的独子,孙雪茹的嫡兄。
从前就曾听说,孙少爷是京都城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家中更是姬妾成群。
段文欣嫁给这样的男子做妾,能得什么好?更何况这中间还夹杂了一个孙雪茹。
孙雪茹的心机精明早就显露于眉眼之间,她既自知要嫁与曲榕,又怎会容得下段文欣?
陆嘉月已经改变了主意。
既然二房的人死心塌地的跟定了魏王,那么就由得他们去。
魏王权势已日渐不如从前前,孙秉元也不曾像前世一般坐上内阁首辅之位。待晋王从两湖回来,查清两湖堤坝固防之事,拿下工部尚书胡崇安,对魏王来说,无疑又是一记重击。
如今朝堂之上,已不再是魏王独大的时候了,争储夺嫡,鹿死谁手,就看谁棋高一筹了。
段文欣气急败坏地逃回了望月楼。
陆嘉月脚步悠缓,跟在她身后上得楼来。
曲家诸女眷都只以为她去寻了个方便,不曾在意她的举动。
只有段氏察觉出了段文欣的异样,目光一冷,看了看陆嘉月,咬着牙没吭声儿。
陆嘉月心中畅快,和曲英曲薇凑在一处,一边吃着茶点,一边不住顽笑。
忽而就听得近旁女眷们的说笑声里,提起了国舅爷。
是丁璨。
陆嘉月不觉止了顽笑,留神去听。
“你们听说了吗?国舅爷将襄国公家的世子徐明昭给打啦!”
只这一句话,犹如在水面上掀起了千层浪,引得众女眷纷纷追问。
“怎么了好端端为何打徐明昭?”
“别是讹传吧?”
“国舅爷虽向来威严,却不是个轻易动怒的人想必是徐明昭有错在先罢?”
先前那女眷便笑道:“原来你们都还没听到风声就是七夕那晚,在蓼芳院里,徐明昭硬拉着那蓼芳院的头牌清岚姑娘,想强要了她这满京都城谁不晓得那清岚姑娘是国舅爷的人偏巧那晚国舅爷也去了蓼芳院,正看见徐明昭拉扯着清岚姑娘,二话不说,将徐明昭打得趴在地下起不来呢!后来还是蓼芳院的人将徐明昭抬了送回襄国公府去的襄国公倒没说什么,襄国公夫人已经向丁皇后讨公道去啦”
“真有这回事吗?这样闹起来,只怕会传到御前去呢!圣上可是向向来最厌官员狎伎,国舅爷还为了个官伎打了襄国公世子,想来圣上那里,国舅爷也不好交待罢?”
“有什么不好交待的?那不许官员狎伎的规矩,能拘得了旁人,还能拘得了国舅?再说了,谁都晓得蓼芳院的头牌清岚姑娘是他的人,你可有听见谁往御前去告状?没人敢呐!”
“这下倒好了,天下皆知不过听说那清岚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可是当真?”
“是呢,说是色艺双绝,性子孤傲,轻易不露个笑脸听说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家里遭了难,才沦落成了官伎。”
“看国舅爷平日里一副威严凛然的样子,没想到原来也是个多情种,也有这一怒为红颜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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