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璨目光一凛,还没向阿蘅看去,阿芜已经伸手捂了阿蘅的嘴,笑道:“二爷别生气,她什么都不晓得,胡说八道呢”

说着,就将阿蘅推了出去。

阿蘅这才悟过来真是自己说错话了,怕丁璨责怪,忙躲着去了。

陆嘉月不明所以,满是探询的眼神,看向丁璨。

丁璨的脸色顿时和缓下来,对她笑道:“怕是丫鬟们听错了罢,我那时是真不知道你和曲老夫人在屋里”

看似神色坦然,实则心里慌得厉害。

可千万别被小丫头看出破绽来,不然她定要追问自己为何不敢进去与她一见,自己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好在陆嘉月不甚在意,阿芜又剥了个白粽放到她碗里,她吃着粽子,这事儿也就不提了。

丁璨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吃着饭,外头小厮回禀,说是阿栗来了。

“你先吃,我去去就回。”

丁璨和陆嘉月说了一声儿,就往外走。

阿栗站在廊下,见丁璨出来,忙迎了上去。

“爷,车夫抓到了。”

丁璨点了点头。

阿栗便续道:“果然是那姓黄的小子,听说了府上要接陆姑娘去过端午节的消息之后,就悄悄地寻着那车夫,拿五百两银子买通了他,让他守在半道上,趁府里的马车去曲府接陆姑娘的时候,将府上的车夫打晕了,捆在了个无人的地方,他就驾了马车去了曲府,曲府的人向来只认马车不认车夫的,也是一时大意了说来姓黄的小子也是肯下本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冲着这五百两银子,那车夫怎么有胆子接下这趟勾当?”

丁璨静静听着,末了,冷冷一笑,道:“姓黄的小子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失血太多,我让署衙里的大夫给他止了血,您也知道,他一开始不肯开口交待,我就抽了他几鞭子,这会儿估计只剩下半条命了。还有那被他买通的车夫,打了一顿,还捆在牢里呢。至于府上的车夫,我已经交待过他了,他回府去定不会乱说话,爷就放心吧。”

丁璨看了阿栗一眼,淡淡一笑。

阿栗又道:“爷,那姓黄的小子就是个禽兽,他敢打陆姑娘的主意,您就是把他杀了,谁还敢说个不字?依我说,还是杀了干净”

丁璨微有为难,思量着道:“杀他倒是容易,可是是他是曲家的姻亲,虽然嫂嫂和曲松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我也不得不看他们的情面”

“那也不能轻饶了他,敢惹到爷头上来,真是活腻味了爷,您说怎么处置他才好?”

丁璨略一沉吟,低声交待了几句。

阿栗点点头,领命去了。

丁璨又进来厅堂,却见陆嘉月将碗筷都放在一旁,专心吃着一碟子西瓜。

那西瓜都是用井水沁过了的,再去皮切块,吃起来清甜可口。

丁璨不由微微蹙眉,笑道:“还是多吃些饭菜罢,那西瓜太凉,吃多了别肚子疼。”

陆嘉月哪里肯听,原本喉咙里就还有些难受,吃着这冰冰凉凉的西瓜,才觉得舒服了些。

吃完了西瓜,丁璨好一番哄劝,陆嘉月才勉强喝了半碗绿豆粥。

用过了晚饭,略坐了坐,陆嘉月就有些困倦,丁璨便又将丫鬟们嘱咐了一番,由她们带着陆嘉月回房去了。

回来进了浴房,偌大的浴盆里已经放好了热水,一旁架子上搭着她素日里穿的寝衣,就连贴身的小衣小裤都有。

“是我下午亲自去曲府里拿过来的,姑娘身边的人一听说姑娘要在那边府里住下,就拣了好些衣裳包好了给我。”

阿芜说着,替陆嘉月宽下身上的衣裙,又笑道,“姑娘中午来的时候,是泡的冷水澡,这会儿泡上热的,正好可以安睡。”

陆嘉月闻言,不禁惊奇:“我何时泡过冷水澡?!”

阿芜又道:“中午二爷才带姑娘回来的时候,姑娘昏睡不醒呢,二爷说要用冷水泡着才好不过姑娘放心,一应伺候的事情都是我和阿蘅做的,二爷只在屋子外头站着呢。”

陆嘉月倒不是担心会被丁璨看见什么,只是讶异于自己竟然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又想自己是着了迷药,昏昏沉沉的,一时记不得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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