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吼---”
“吼,吼,吼--”
黑暗中传来毛骨悚然的声音,白泽道;“黑水鬼来了--”
何优很着急,她眉头紧皱单手抓着白泽的手“前面就是结界了,你抓住我的腰,我来打破它。”
白泽转手抱着她的细腰,他垂直的挂在何优的腰上,四周光芒很亮,他什么也没说,只有相信她。她的腰很细,她的身体很明亮,她的火焰很温暖。白泽半眯着眼睛看她认真的侧脸,因为她太明亮了,他地眼睛不适应这份明亮。
“碰--”何优凝了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球飞了出去,结界被炸得出现了裂痕。接着她又凝了一个飞了出去,“碰--”结界裂了一个碗大小的口子,露出外面的阳光。
何优现在只会笨拙的丢火球,她没有修习过法术也不懂怎么运作体内的力量,现在的她只能横冲直撞得拼命丢火球。
“他们来了。”白泽看向下面,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吼吼,吼吼。”
何优皱着眉头,又凝了一个,飞了出去。“碰-”结界掉下来一大块。
“来了。”白泽道。
何优感觉得到那股来自地狱的阴冷,恐惧和血腥。可是她并没有多害怕,不就是死亡吗?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回又如何。在这个世界她没有亲人和朋友,没有留恋和生存的想法,只是白泽,他的执念很深令人感动,他比自己要值得活在这个世界不是吗。
“碰”结界破出一个洞,何优伸手拉住腰上挂着的白泽,将他抱到身前,挥动翅膀朝洞飞去。
“吼--吼--吼--吼--------”
声音已经离得很近了,他们很快。来不及了,何优的脚已经被不明的东西缠住了,很疼很冷,那份阴冷会感染似的在她的小腿蔓延,扎根。来不及了,何优想,但是她可以成全他。洞口就在眼前,何优用力一推,白泽就被推了出去。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白泽推了出来,他只觉得眼前特别亮,晃得他眼睛疼。他用手遮住光才勉强能看清四周的环境。这里冰天雪地,雪花飞舞着,而他坐的地方是个巨大的冰面,冰很厚但是相比下面的温度还是很温暖的。
他坐了几秒钟,却不见何优出来。
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快速趴着洞口看向里面。此时的何优张开巨大的翅膀,她的脚被黑色的气体缠绕,翅膀挥舞却动不了分毫。从这个角度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何优的脚上缠绕的黑色液体他还是认得的。那是黑水鬼的触手,没有形态却很坚固,黏上身体会被迅速吞噬。
何优一直朝脚上的黑水鬼丢火球,但是结果却是可以忽略不计。黑水鬼并没有像之前的战士一样焚化,而是打掉一个下一个又会缠上来。
“怎么会,你怎么会让我先走?”白泽不可思议得说。接着他大喊,“你--你-为什么先让我出来啊--。”
何优正挥动火球攻击缠着她脚的恶心黑色怪物,一个又一个的上来,每一个被她攻击掉落没过多久又会爬上来。而她的火球接触了黑水鬼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反应,这些黑水鬼的力量在克制着她的火球。就像一团丢进大海里,不一会儿就没有踪影。
“你-----快走,白泽。我---我当不了多久了---”何优大声地喊。
白泽震惊,不敢相信。“你---你--为什么救我?何---优-----。”
何优挥动的光球击落三只黑色的怪物,她的脚好痛,阴冷,刺骨。
“你快走----白泽。我活不了了,你--你一定得活着。”何优的声音在哽咽。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却还是努力地大喊。
白泽奔溃;“不要---不要死---何优--你可以的--你是火神你可以,我-等你”
“好--我试试。”
她凝神探知体内的力量想冲破束缚,却发现里面因为过度的消耗,体内的力量已经不多了。
也不知道扔了多少个火球,何优眼前越来越黑,从脚上蔓延的寒冷包围着她得整个身体,白泽在上面大喊她也听不见了。
死亡的气息靠近了,就像车祸的时候石板砸来,她逃不出去也抵抗不了。石板爆破封宜阳的脑袋,献血溅在她的额头,接着石板又砸到她的脑袋。疼确实是疼,但是只有那么一瞬间的疼痛,因为下一瞬间她的脑袋已经死亡。也许她的脑袋被砸的像一团烂泥了。
如今她有力量了,她竟然能掌握这种强大的能力,但是,绝望还是再一次出现了。你强,还有更强的,这并不会让你恐惧,这会让你悲伤。死了一次又要再死一次,如果非要死亡那就不要让她再活着好了。
黑暗中的恐惧在滚动,她在那里却一动也不能动。她真的不怕死,她是在害怕死亡之前带给她的绝望。
“再见了,爸爸妈妈,再见了封宜阳。”何优低语,她流了一滴泪,默念着。“不怕,不怕,不就是再死一次嘛。不疼不痒的,没事的。”她的声音哽咽,她闭上了眼睛,其实死亡并不可怕不是吗?就忍受一秒钟而已,仅仅一秒钟,一会儿就过去了。
这时,从黑色的怪物里传来一个女音;“妞儿--妞儿--”地叫着。何优睁眼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二环里的“妈妈”。她的身体很强壮,她攀爬着黑色液体朝她这边爬来,她的眼睛却没有变,看着她的时候带着炙热的母爱。
“妞儿,快走。”她嘴巴里发出的声音微弱,何优却听得一清二楚的。不知为什么她突然会说话了,之前在二环她还只会啊啊啊啊得叫着。
此时的“妈妈”攀爬着黑水鬼的身体,张开触手朝她伸来。这次何优没有恐惧,因为妈妈的眼中是泪水伴随着母爱,她是来救她的。
“妈妈?”何优心中一暖,在这个时候她想叫她一声妈妈。
那个女人一听,望着她眼中都是泪花。她看到何优脚上缠着越来越多的怪物,母性的本能让她不顾一切冲上去与怪物厮打起来。也不知她为什么短短时间变得这么强了,几只怪物被她撕得乱七八糟。何优脚上松了束缚,翅膀轻易挥动,身子便朝洞口退去。
“快--上来,洞口快要--消失了。”何优这个时候竟然能听见白泽的声音了,白泽在上面正焦急得喊。
这时“妈妈”看着她说;“妞儿,快走--妞儿--快走--”何优眼泪突然爆发出来了。这是母爱,就像她的家人对待自己一样,她的身体也是这个女人的孩子。这时她想起自己的妈妈,如果妈妈在这里的话也会这样保护对自己,她也会把生的希望留给孩子,死留给自己。
虽然和这位妈妈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她对她是真的好。为她抓鱼,摘水葫芦和冬瓜。又为了她不顾危险杀了那个伤害自己的男人。
“妈妈-----,我---们一起走--。”何优向她伸出了手,妈妈的脸上带着喜悦,她也朝何优伸出了手,那一刻她眼前的“妈妈”被黑暗吞没了。许多黑水鬼张开触手朝她伸来,张牙舞爪,很快,妈妈淹没在黑色的恐惧中。
“不要,不要--”
何优眼睛一酸,眼泪如剪断的珠帘,粒粒滑落,落在黑暗中。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突然有个人爱你,保护你,还救了你的生命,那个人视你为亲生骨肉,那个人把你当做亲生骨肉,那个人深爱着你。不管她是否丑陋,不管她是否罪恶,你都是她的全部。
“快上来。”白泽的声音带细微着哭腔。“要--来不及了,洞口要合上--了”
何优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她望着黑暗,绝望涌上心头。绝望,悲伤,痛苦,充斥着她的心。
白泽看着洞口渐渐合上,他着急的拼命喊着,却不见何优移动分毫。这时突然一道白光从白泽眼前晃过,何优就在洞口即将闭合的时候被白光拽了出来。
白泽一把抱住了她,她的翅膀融化了,脸上都是泪水。
“何优,何优。你还好吗?”他拍打着她的脸,眼泪吧嗒吧嗒得掉落。
“啊----”何优哽咽。“为,为什么--为什么救我----”妈妈,为什么救我,不救我的话,你也不会死,为什么要救我?何优想。
这时,两个白衣男子走了过来。
何优一语不发,阳光在她身体照射就像充电一样,而腿上的寒冷却没有因为阳光而褪去。她看着白泽美丽的面孔,带着泪痕,她看着白泽,眼中都是绝望,接着黑暗袭来,她晕了过去。
白泽将她瘦小的身体裹紧自己的怀里,抹去她的泪水;“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会拼命去救一个刚见面的人,又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女怪物而悲伤,甚至不想独活。
“这位姑娘再不救治,毒素会要了她的命。”白衣男子道。
白泽这时才抬头看着刚才出手救了何优命的人。
着两个人一身干净白衣,站在前面的人温润君子,样貌俊美沉稳。站在后面的人英气明朗,双眼灵光。人中君子,仙中龙凤。这两个人,气质非法,宛如神仙,浑身透着仙气儿。
“在下白泽,谢过两位救命之恩。这位是我的妹妹,中了剧毒,求两位大人搭救性命。”
他的祈求地看着两人,一丝希望又出现了,泪水晶莹地挂在他的脸颊。
“你们是被什么所伤?”白衣男子道,他的目光错过白泽的脸落在何优的脸上。何优紧闭的双眸,蜷缩在白泽的怀里,宁静的睡着,阳光照射下,她的皮肤光芒白净。如果说是神仙,那她就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听过黑水鬼?我妹妹正是被黑水鬼所伤。”白泽道。
“哥哥,这是不是优然--------”另一个男子欲言又止。
站在前面的白衣男子不语,他的脸上是平静的,那双眸子却又不平静。他的双手握成拳头,一双眼睛淡淡地看着那个女孩儿。“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又为什么会遇到黑水鬼?”
白泽长吸一口气,尽量调整悲伤的心情道;“我和妹妹在这里游玩不小心掉到这个冰窟窿里,这下面正是水之牢。”白衣男子打量着他,见他的肤色惨白,身上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和左肩的洛铁印,只要是一看便是明白他是从水之牢逃出来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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