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熊文灿的时候,他明显老了许多,作为朝庭的钦差大臣,赴南方与黄子琦谈判的全权代表,他虽然被加了了尚书衔,级别更高,权力也更大,许以便以从事的领域也更多。可是,他一点也不高兴,在郴州北边境见到黄子琦,苦笑着抱拳,向黄子琦问好。
这是很正式的谈判,两边选择了在对峙的前线进行谈判,一个是前两广总督,加兵部尚书衔,朝庭大员。一个是向朝庭要两广总督官位,仍以思明府大土司身份,统领着许多地方的年轻土司。两边坐定后,商谈正式开始。因为赴钦州找自己谈判的杨耿一众,还未谈出结果,所以黄子琦也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想着等与朝庭的谈判有了结果之后,再与杨耿谈。杨耿当然也愿意,毕竟,朝庭的态度,对于他们在谈判中讨价还价,非常关键。
没想到,第一条就争起来了,朝庭认为自己退步了,只让黄子琦退出江西、湖南州府,至于广西、广东两地所占据地方,不要求他退。黄子琦却把郑森拉过来,“郑森,把你那天说的,跟他们再说一次!”
“哼,我们吞下去的地方,怎么可能吐来,地盘是打出来的,不是谈出来的!”小家伙还即兴发挥,多增加了一句。若不是身份尴尬,连杨耿都忍不住要替他喝个彩。
“此子是?”熊文灿很奇怪地看着黄子琦,他调查过黄子琦,并没有兄弟。能被黄子琦带到如此严肃的场合上来的,肯定又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忍不住好奇地问。
“哈哈,郑森,郑芝龙的长子!”
熊文灿惊得嘴张得老大,郑芝龙与黄子琦是敌非友,这个长子被他劫掠过来,可是看这情形,小孩不但没有忌恨黄子琦,反而和黄子琦还挺亲密的,而且还给黄子琦说话。“郑森,你怎么帮着黄大人说话,你可知你父亲现在也是朝庭一员,而且是我保他做的官呢?”
“知道,父亲说过,熊大人代表朝庭,他不便对抗,只得虚以委蛇,暂且接受招安,利用熊大人的渠道,与朝庭搞好关系,可以挣更多钱。可是,我更敬重黄大人,父亲有点怕你和朝庭,黄大人根本不怕。”
好吧,连小孩都知道,要地,得靠打,不是靠谈,熊文灿当然也不再坚持,继续谈第二条,“出兵五万,助剿高迎祥、张献忠,听从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调度,粮饷由朝庭和黄大人各出一半。”
“朝政昏乱,王公贵戚姿肆骄纵,贪官污吏横行地方。这场叛乱,错在朝庭,不在流民。以我观之,若朝庭能真心抚慰,其实大多数流民都并不愿意参加叛军。只是,熊大人,如果我猜得不错,朝庭许以赈济饥民之粮,未到西北,先被各路贪官贪墨了一半多,银两更是贪得不剩几个了吧?所以,兵是不可能出的,我们的兵,都来自贫苦百姓人家,枪不指向自己人。还是那句话,如果朝庭抚不过来,我们可接纳流民安置,一月五万,一年便是六十多万,我能做到这点,还是因为我同情流民,而不是因为我想帮朝庭。你们可以让流民分三路,到永州、郴州和赣州,然后与我们交接,希望你们在路上不要虐待他们,导致饿殍遍野。”虽然不想与西北起义军结盟,可是黄子琦肯定也不会愿意与他们为敌,这些人都是为了活下去,才揭竿而起的,或许斗争方式不当,但真的值得同情。
“唉,好吧,这一条也这样,接下来,关于两广总督,朝庭可授。只是,军政官员,朝庭须参与任命,以便征收税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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