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金成送来的黎朝四皇子使者前脚刚走,袁佳也送来了一个人,一封信,连续三批来人,让黄子琦感受到了西南地区,风雨欲来,乌云密布。施云布雨的人,正是他黄子琦本人。
“果如大人,小姐所言,沙定洲与万彩莲早有奸情,万彩莲嫁与沙定海是假,欲合两大土司之力,谋叛朝庭是真。日前王弄土司沙源病逝,沙定海依序继任大位,然沙定海外无兵权,内无亲信。即位不数日,沙定洲与万彩莲便以沙定海谋杀父亲,勾结安南为名,举兵围王弄山,欲除去沙定海。幸得大人、小姐提醒,我们早早在沙定洲、万彩莲身边布置人员,提前探得消息,助沙定海逃出王弄山,伪装逃出云南。定海性情懦弱,难成大事,定洲有雄才大略,虽为人奸险,但大人欲削弱西南土司,进军云南,此人端是良助。我意先公开助沙定洲壮大实力,令其东侵田州,西叛沐府,搅动云南。待云南纷扰疲惫之时,百姓对定洲与万氏失望之时,大人再奉沙定海西进,正其名位,笼络滇南民心,如此滇南可不费吹灰之力而定。”
这封信也是用特殊处理过的方法写的,只有黄子琦身边几个重要人物,知道如何解读这些信件。看完信,黄子琦不由摇头感慨,曾几何时,自己从一个心思单纯的理工男,变成了一个精于权谋的政客了,而且手下还有一批工于心计,能杀人于无形的谋士,比如袁佳。
“黄大人,黄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你要为我做主啊?”一见黄子琦出现,沙定海便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突”一声跪下,膝行到黄子琦身边,“我那弟弟,禽兽不如,盗嫂逐兄,蛊惑百姓。可怜我父,尸骨未寒,我还未及为父营好墓地,便被他围攻。若非袁先生智计相救,我,我都见不到大了你了!”说着,沙定海便大声哭了起来。
黄子琦暗道,“唉,若不是为了云南,其实我也不想见你。一个被弟弟戴了几年绿帽子,毫无察觉,或者有察觉也不敢采取行动,一个明明名正言顺可以继承土司之位,可是不领兵,不理政,内外不附的人,有什么可同情的,见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是,现在的黄大土司,已经非常会演戏了,走过去扶起沙定海,一边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一边痛心疾首地说,“唉啊,定海大哥,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我也没想到啊,定洲兄弟,会做出如此之事。当日他代表你们王弄山,来谈结盟之事,我对他印象还不错呢,未曾想,伯父一去,他竟做出如此悖逆之事来。”
“这个禽兽,他,他早就与万氏那勾搭在一起,现在想来,当年他极力主张接纳万氏,合并王弄、阿迷两家土司,便是因为两人早已勾结在一起了。万氏这个恶妇,淫且凶顽,先是怂恿其夫反叛,害死其夫后,又来祸害我们王弄山。可怜我瞎了眼,居然取了这样一个女人。大人,现在万氏与我那禽兽弟弟,正与田州岑大土司打得不可开交,沐府那边,对阿迷也虎视眈眈,若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给我一些兵马、武器,我就能夺回王弄,驱逐那一对奸夫。我若得正土司之位,必举王弄全境之力,效忠大人你。”
黄子琦将他扶起,引到椅子上坐好,拍拍他的肩膀说,“定海大哥,此事尚须从长计议。你想啊,你那弟弟和万氏,都是精明强干之人,既然举兵围攻你,肯定此前做足了工作。你们两个土司地方,不论军心民心,都依附他们两人,你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夺回位置。我这里与你们,中间隔着田州和安南,互相援应不便。况且,你肯定也听说了,我最近和朝庭在湖南一带对峙,最终局面会如何,尚不知道,我们的大部分军力,都压在北边,防着朝庭呢,哪敢抽掉太多,往西边去助你们。”
“这,这可如何是好?”沙定海果然是一个懦弱且没有主见的人,一听黄子琦言语之中,无力相救,便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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