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凝玉姑娘着实令他牵挂,他不禁怀疑自己刚刚阻止墨轩继续说下去,是否真是无意间在护着她。

只因她那日提及了刑天阁,又听闻刑天阁不是甚么好去处,因此便隐约明白她定也是做了甚么不能见人的勾搭,故而不许墨轩提及?

猛然想起苏凝玉说的刑天阁,便又想起她与自己的滟秋桥之约,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方才想起不多日便是上元佳节了。

正此时,有小厮来报:“太子殿下,外头有个公子,说是依了太子的嘱咐子夜时分前来拜见,此刻已在门外候着了。”

太子点头道:“让他进来吧!”又低声与谢梨安道:“是浣莲,等会儿你莫要说话,我先来试他一试,看他果真是如你所说的那般热心肠,还是内有城府之人。”谢梨安听罢自是应下。

那浣莲才刚进来,身后站着的墨轩忽然凑了上来,与他耳语道:“刚刚有小厮与我说,这楼里的萧公子请你务必过去一趟,说是有万分要紧的事要与与公子说!”

谢梨安却不曾放在心上,只道:“我这里正陪着太子,你去传话过去,等过会儿我便过去。”

墨轩却道:“我也与那小厮这样说了,可他偏说是大事,等不了!”

谢梨安听他这样说,也不安了起来。想来这萧公子是个极有分寸之人,断不会无辜说出这样的话来,故而觉得还是此时去一趟方才为好。

因此他便起身,也不隐瞒便与太子道:“那萧老爷之子说有要事与我说,我去去便就回来。”太子看了他一眼,点头应允了。

谢梨安急匆匆出了门去,却见那萧梧亭就在门外候着。只见惨白的月光下,他愁眉锁眼,一见谢梨安便忙不迭扑了上来道:“谢公子大事不好了!”

萧梧亭略有些为难,许久长叹一声才道:“翠眉那小丫头,刚刚被人发现上吊自杀了……”

谢梨安听罢久不曾言语,慌然明白定是她擅自与墨轩通风报信将太子带了来,因此才招致了杀身之祸。顿时捶胸顿足,只恨自己说话做事都太过大意,是自己亲手将她送去了黄泉路。

萧梧亭又结结巴巴道:“这事儿……还要劳烦公子去与那莲公子说一声,我这里……不知如何好开口。”

“怎么,莫不是那浣莲儿对翠眉……”

“正是!我那日看他眼神,便知他对这翠眉有意,二人还不曾说上几句话,这就阴阳两隔了。我刚刚送他过来,一路上却未曾找到合适的机会与他说,怕他知道了一时不能接受……想来他与你更为交好,还是公子去说合适一些。”

谢梨安不曾说话,他内心为翠眉之死而深深自责,许久,才携了萧梧亭的手颤声道:“我如何有脸去与他说,翠眉的死……都是我的错!”

诗云:

痴蛾乱扑灯难灭,跃鲤傍惊电不收。

何事梨花空似雪,也称春色是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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