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坐起来,视线一片模糊,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琪琪。

她双手抄在睡衣口袋里,微仰着脸,注视着床上的夏槐花。

“这里进屋不用敲门吗?”

夏槐花刚睡醒,声音带着沙哑的睡意,气势上弱了很多。

呵琪琪笑了,“我进我自己家,还要敲门?”

这是来找茬的了?

可惜了,她就是玩大家来找茬长大的。

懒洋洋的躺回床上,夏槐花眯眼看着她,“自己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用避嫌吗?这要是个男人,指不定现在就把你压在身下了。”

她的态度,让琪琪一怔。

夏槐花趁她走神的功夫,悠闲自在的扯过旁边的辈子盖在腿上,“你该不会就是用这种方式得到了魏亭吧?!哈这也太老套了!”

琪琪的脸色很难看,也间接验证了夏槐花的猜测。

她磨了磨后槽牙,在摸不清夏槐花战斗力的时候,不敢贸然进攻,“你叔叔喊你吃饭!”

话音未落,她早已转身走到门口,似是想到什么,又回头,“不要魏亭魏亭的叫,他是你叔叔。”

夏槐花眯眼看着琪琪消失。

琢磨着那么大的屁股,这个琪琪应该是个混血。

东方人中,还很少看见有人有那么大屁股的。

夏槐花没准备下去吃饭,面对两个倒胃口的人,压根就吃不下。

坐了一天的飞机和汽车,胃酸早就泛滥,不想再被刺激。

她推开被子,撩开窗帘,站在阳台远眺。

天已经暗了下来,从阳台的方向,刚好可以看见夕阳的余晖无私的撒在空旷的草地上。

牛羊已经回笼,草地上寂寥安静。

若不是风吹动树叶,这一切,美的就像是一幅画。

可惜,再美的景色,都抵不过凌肃眸光中的那一抹亮光。

不出一会儿,魏亭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环视一圈,视线锁定在阳台那一抹日渐消瘦的背影上。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怎么不下去吃饭?”

夏槐花的声音从阳台顺着风传来,“我不想看见你。”

这话说的,既真诚,也虚伪。

她确实不想见到他,可她不下去吃饭,也是为了见他,跟他单独聊一下。

“你如果不喜欢我,就使劲吃饭,把我吃穷,看见我变成一个穷光蛋,你就能舒服一些了。”

夏槐花转身走进来,“这也是你的心理医生告诉你的?”

魏亭已经洗漱过了,身上不再是单一的中山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灰色的运动装。

头发有些湿,懒散的垂在头上。

这幅样子,看起来舒服多了。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我父亲?”

这是夏槐花憋了一晚上的话。

她迫切想要知道,凌肃究竟在不在刘子铭手中。

“你先吃饭,我就告诉你!”

魏亭把饭菜摆出来,朝夏槐花招手。

夏槐花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

饭菜是中式的,但不地道。

能把木耳和西红柿一起炒,充分证明这个人对中国厨艺了解的不够深入。

两碟小菜,一碗清粥,夏槐花一气呵成,一碗粥眨眼间下了肚。

她拽出一张纸,粗鲁的擦着嘴角,“现在可以说了吧,把你真实的目的,一起说出来,我洗耳恭听!”

她不相信魏亭是因为想她,才把她接过来。

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他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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