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从哪来的,不懂本坊规矩吗?”守庄的光头壮汉看了眼仍在桌面上转动的那枚铜钱,盯着木易看了片刻,脸上露出了怒容。

对于守庄的壮汉而言,他在此守庄五六年了,还是头一回遇见木易这种只下注一枚铜钱的赌客。

“懂!”木易笑笑,很肯定地点头。

“既然懂……那还不按规矩来?”守庄的光头壮汉脸上怒容又添了几分。

“我这个人比较嫌麻烦,不想将那些破铜钱从钱袋里掏出来又装进去的,累手。”木易显出了一副慵懒样,似乎真的嫌将身上钱袋里的钱来回倒腾费事,笑容很随和道:“这样,你若能赢得了我这枚铜钱,我便将该补的钱补上,如何?”

“一文钱也敢来本柜坊撞大运做无本万利之事,我看你这厮是想找打。”守庄的光头壮汉真怒了。

大堂内那些巡回看场的打行听闻到动静,悄然从四方围了过来。

“找什么打呀?彼此都是成年人,脑瓜子里别尽想那些小孩子过家家才玩的打杀游戏,得成熟稳重点,博术更适合咱们消遣!”木易眼角余光瞟了那些正围过来的打行一眼,脸色依然镇定无比,笑问道:“莫非贵坊穷得连一文钱都输不起了?”

“输不起?笑话!本柜坊开门迎八方客,再大的玩家都敢奉赔到底,会惧你这掉地上都没人捡的区区一文破钱?”守庄的光头壮汉怒瞪着木易,冷声道:“我看你这厮是想砸场子?”

光头壮汉此时若还看不出木易是故意来找茬的,那他这么多年柜坊的这碗饭就白吃了。

“砸场子又不好玩,我费这劲干嘛?我真只是来试试手气,顺便求财的。”木易脸上笑容更甚了几分,转而却又摇头轻叹,失望道:“看来贵坊连一枚铜钱都输不起,‘风流公子’也只是徒有虚名,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大老远慕名而来。”

光头壮汉闻言,眉宇微微一皱,眼里一抹犹豫一闪而逝。

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木易不但巧妙地利用了柜坊通行的搏术规则,还突然提到“风流公子”,他心里就不能不慎重对待了。

在千金柜坊内,他完全可以不将木易放在眼里,但此时却也不适合当着柜坊里这么多赌客直接发作。

他目光冰冷地盯着木易看了几息时长,眼里最终泛起了犹豫,看向了人群外围。

人群外围,已有七八名巡场打行围在人群外,完全封死了木易的退路,其中一名明显是这些打行头领的中年男子在人群外围朝那名守庄的光头壮汉偷偷点头示意。

“既然你这厮找死,我今天便成全你,免得给你留下本柜坊拒客的口实,坏了东家的名义。”守庄的光头壮汉看见后,眼里露出了狠戾,一把按在桌子上的骰筒上,问道:“你若输了,记住可千万别跪地求饶。”

“只要贵坊不赖账,待会就不存在跪地求饶的可能。”木易脸上淡淡的笑容更甚。

“对赌何种搏术?”光头壮汉眼里迸射出了杀气。

木易做出了沉思状,片刻后笑着开口,道:“就你最擅长的对赌大小,免得贵坊待会又找理由赖账。”

“你……”光头壮汉脸色愈发凶狠,脸上肌肉跳动了几下,泛起了冷笑,道:“那可是你自己选的,可莫要说老子欺负你!怎么赌?”

“一文钱单对单开局,每盘赌注翻倍,谁最先赢下对方三百贯,便算谁赢!”木易又沉思片刻,笑了起来。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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