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弥漫着一种静到窒息的可怕气氛,吕益柔想先喝口茶压压惊,可双手却不听使唤,连试两三次也没有触碰到桌几上的茶杯,反而因为剧烈颤抖的双手打翻了茶杯。

“啪嗒”一声,茶杯碰到桌几面时发出了一声脆响,瞬间打破了这静到窒息的可怕气氛,杯中茶水也全洒了出来,沿着桌几面淌到了桌沿,“滴答滳答”滴落到了堂内的地面上。

“贤侄,这淮盐盐引之事,确实……”吕益柔连续深呼吸数次,才让他的内心稍平静些,费尽力气才在脸上挤出一抹极为苦涩的笑容。

“小侄就知道吕伯伯会有办法,一定不会见死不求的,多谢吕伯伯!”

吕益柔才刚开口,木易却一脸激动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双手抱拳行礼,抢断了话反而感谢起来。

“咳……”

吕益柔本想说这事确实有些棘手,恐怕他也无能为力,被木易这话一抢断,差点没当场抽搐过去,好在是坐在椅子上用力扶住了旁边的桌几,才没有出尽洋相。

正在这时,已经处理完临时监牢里所有“受冤”百姓之事的水道天疾奔进了二堂,行礼禀报。

“报……”水道天刚说话,却发现堂内气氛严重不对,瞬间愣住了。

“水捕头,那些百姓的案情都彻查清楚了?”吕益柔见到来人,重新露出了威严,盯着水益天好一会才开口问了起来。

水道天被吕益柔盯得心里直打鼓,听闻到问话后连忙应道:“禀报吕知州,寄收监牢房内暂押一百一十五名嫌犯,经彻查,大部分都是邻里普通口角矛盾故意报的睹气案,都是无罪之身,根本就未触犯朝廷律法,现已全部释放,另外六人当中,一名叫郭二的老者和一名叫罗啸天的货船主案情有些麻烦,还有就是落马坡……”

水道天快速禀报时眼神凝重,始终在木易与吕益柔两人脸上流转,说得极为小心,生怕什么地方说错了引祸上身。

反正这种事在当今大宋各个衙门都普遍存在,说左说右也就是他们这些人嘴巴上下两层皮来回吧唧吧唧而已。

“落马坡?落马坡也发生案情了?本知州怎么没有听你们禀报过,什么时候的事?”吕益柔双眉骤然跳动了一下,瞬间抢断了水道天的话,疑惑连问,完全就是初次听说的模样。

“……”水道天一愣,目光看着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木易,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当即改口道:“禀报吕知州,落马坡并没有发生案情,小底是因为郭二现在有些疯巅状,家就住在落马坡附近的郭庄,离得比较远,现在天色已晚,担心这回让郭二离开会出其他事。”

“哦,这样啊!那就明天差人送郭二回郭庄。”吕益柔松了一口气,侧头看了木易一眼,眼里犹豫了片刻,最后露出了果决,才又对水道天吩咐道:“水捕头,你去取三千斤淮盐盐引来。”

“三千斤淮盐盐引?”水捕头又一愣,目光复杂地看向了木易。

“愣这做甚,还不快去!”吕益柔脸色本就难看,见水道天脸显为难而犹豫,顿时寒起了脸,怒喝出声。

水道天蓦然一惊,再也不敢有所迟疑,快步退下,去取那三千斤淮盐盐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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