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一抹亮银乍现,空气中凭空起了一阵萧瑟的寒意,似有大雪纷然,令人通体发颤。
“这剑怎么样?”集院藏兵阁内,秦宣挥舞着一把通体雪白略带花纹的三尺长剑,兴致勃勃地向身旁的许佩弦问道。
“雪煞,九品名器,不错是不错,就是有些贵了。”许佩弦看了一眼原本放置长剑的置剑阁前的铭牌,上面清晰地写明了价格:三千八百点学分。
这种级别的学分,别说元种弟子,就是寻常的阴脉弟子,也负担不了这么大的支出。
毕竟晋入阴脉后虽完成的任务奖励会相应提高,但所要消耗的必要资源价格也会往上飙上一截,有能力花三千八百点学分购买一柄九品名剑的弟子,其位次也定然不会处于下游。
但这柄长剑价格如此高昂,必然有着其道理,当然最主要的是,秦宣使这柄剑很是顺手,而剑者选剑,不就选个顺手吗?
至于价格……
“喏!”秦宣把雪煞收剑入鞘,然后横在了许佩弦的胸前,直让后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弟,这是什么意思?”
秦宣咧嘴一笑,很是认真地说道:“师兄也知道我囊中羞涩,能否赊借我三千八百点学分呢?”
许佩弦愣了一下,饶是他脑子有些迷糊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感情秦宣把我拉过来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结账啊!
他只觉得一阵无语,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抓过长剑就往一层的阁守走去,而在他身后的秦宣却暗自感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原来他是个招财神的命,无论柳一迟还是许佩弦,都是个顶个的有钱,这实在是太棒了。
在许佩弦用他那个一看就很是不凡的玉符结完账,把那柄雪煞扔给了自己以后,秦宣没有再嬉皮笑脸,而是很认真地道了声谢。
许佩弦愣了一下最近他发愣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然后同样很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加油吧。”
随后二人便在集院门口分别,许佩弦要去镇压他身体的隐患,而秦宣则是要正式踏上大比的征程。
“也不知道我这身子骨生疏了没有。”望着越来越近的九重天界,秦宣的眼底隐隐有火焰燃起,他扭了扭脖子,只是柔软稚嫩的骨骼并没有应景的发出“咔咔”之声。
……
武院,在老弟子们或善意或恶意的提点下,本是抱着来看热闹的新弟子们才知道,他们头顶展开的那扇巨大天幕,正式的名称应该是,登天九梯第八层。
而他们原本立足的武院之地,此时应当被称为,第九层。
这里,是登天九梯的最后一层,这里,是各境界弟子后两成的聚居地,这里,代表着淘汰。
阴脉以上的九层弟子会被转为执事,勉强还能在观中沾点地利的便宜,武途虽无望可至少比凡间大多数武者未来要光明地多,甚至未必不能通过诞下有天赋的子嗣,来一举翻身。
可元种境界的九层弟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一旦修习满一年还处于所有弟子的后两成,清心观就足以借此完全否定掉你的天赋,直接逐出观中,从弟子名录中除名!
尽管按理说能入清心观的弟子武者都非凡人,这从凡俗武者自元种到阴脉平均需要二十年,而清心观弟子平均只需十年就足可见清心观的弟子天资之高。
但天资再高,也总有天资更高之人,有人就自有争斗,有争斗就自有高下,有高下就意味着,总有人会被落下。
大浪淘沙,真金难藏,清心观需要的从来就不是所谓“可堪培养”的天才,而是能够真真正正,攀上武道绝巅的种子!
而这些,是温煦炎刚刚领悟的道理。
他是新弟子,虽没取到试炼头名,可是同样心高气傲,明知道自己头一年可以不必参加大比,可他还是来了,心中未尝没有一鸣惊人的念头。
只是结果却是他口角溢血,身躯有些扭曲地同另外一名新弟子背对背倚靠着,勉强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以所剩不多的元气,默默疗养着饱受摧残的身体与经脉。
他太天真了。
他的天真不仅仅在于低看了与他同观的弟子们,而更在于另一个容易忽略的事实。
第九层的老弟子们,是绝望的,是疯狂的,如今大比时日已经过半,上层的武者数量基本趋于稳定,这也就意味着这里的武者再没有上升的空间,他们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期盼着屠刀的晚些降临。
可理智又告诉他们,不可能有侥幸的,他们被逐出观中已经是延缓了的既定事实,没有人能够拯救他们,他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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