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萧云河脸色痛苦,眼眸中有万般眷恋,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只是张口涌出的,只有猩红的鲜血。
而他眼底最后的神光,也随着黑光的弥散而消失,只遗留下了空洞的黑暗。
秦宣看到了那跨越了不可逾越之盾将萧云河的胸前穿出一个大洞的黑光,震惊之下心力交瘁,再加上神速的后遗症与身上严重的伤势,竟是让他就此昏了过去。
而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幕,是视野中忽然出现的悬空之塔,满目连绵不绝的金纹,像是一片金色的云海。
……
“萧云河在武院被杀了?!”在越来越临近大比的清心观中,原本因此萧瑟不少的观内,因为这一句如同风暴的话语,卷起了滔天风浪!
“这……这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够在武院杀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清心观的各个地域里响起,尽管他们的主人年岁不同,性别不同,修为不同,可话语间隐隐的那一丝惊怒,却是诡异地几乎一致!
武院屹立千年,从未有人在武院中真正地击杀过同门,曾有不止一位弟子想要在武院中以失手为名除掉仇家,可是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这其中,上至三云真传,下至未入阴脉,从未有人打破这一规则!
那道金色的圆盾是比境界之间差距更加巨大的鸿沟,再天资纵横的弟子,也未能跨之半步!
而千年以来的规矩,竟在此刻被打破了?
刚入观的弟子还好,对此的概念不是很清晰,而越是修为越高的弟子,待的时间越长的弟子越能品味出其中令人震惊甚至骇然的结果!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可萧云河就是被一道黑光在胸前凿开了一个空洞,灵镜塔现出真身,所有灵镜堂执事长老都出来了!”那些散播信息的弟子一脸的震撼还久未散去,似乎二度被自己描绘的巨大阵势给晃乱了心神!
“杀他的人是谁?”
“秦初!”
清心观自清心居以下,无论袍服上绣有几朵云纹,无论是否绣有金纹,都在此时此刻眼瞳一缩,不管他们愿意与否,秦初这两个字,都狠狠地刻进了他们的心底之下,再难消磨!
而正处于舆论正中心的主人公秦宣,再度睁眼之时,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眼熟的地方。
“这里……是转生池?”脑海中的昏沉阵痛让他下意识地呻吟出声,这一声音似乎提醒了某些人,秦宣还未摸清自己的状况,就直觉身体一轻,被人架着跳出了转生池。
而就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左臂竟未能长出,宛如镜面般截断于肩膀之处!
“你……是谁?要带我去……去哪?”秦宣喘息着晃动着脑袋,尽管脑瓜子有些不灵光,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濒临破碎的经脉肉体已然被修补完好,如果不看他残缺的左臂,他现在的状态无疑是处在巅峰。
可是记忆中明明秦升的手臂都能再生为何他不行,而且他的头脑为什么会如此昏沉形同酒醉,这个架着他的人又要把他带到哪去?
秦宣只觉得原本清如江水的思绪此刻化作了一团浆糊,无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掠过,让他几乎无法建立起完整的思路。
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宣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个跪伏着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旁围坐着的长老们。
还未等他尝试辨别一番,他只觉得膝后一痛,昏沉的头脑让他没有任何反应,顺势就跪在了地上。
“秦初!你可知罪!”
宏大如洪钟的声音在秦宣耳边炸响,这其中似乎还裹挟着一些特殊的东西,冲破了他仿佛被堵塞的耳膜,将他昏沉的脑海炸地清明了几分。
“唔!”秦宣皱紧了眉头,稍微清晰的思绪让他瞬间就联想到了之前使用神速时的不适之感。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种不适竟会叠加,让他神如醉迷,几近不省人事。
“秦初!”
那道宏大的声音再次传来,而这一次,更是带上了愠色。
秦宣通体一震,抬头看向前方,一直以来给人印象极佳仿若老好人般的陈丞此刻满脸冰霜,眼眸中甚至还翻涌着强自压下的怒火。
“什……什么罪?”恢复了六分理智的秦宣嘴上装傻怯懦,实际心底却是一沉,大呼不妙。
他在昏迷之前,清楚地看到了萧云河胸前的大洞,当然知道要他认的罪是在武院杀害了同门,可是那真的绝非他的本意。
黑光一剑是秦宣藏至最后的底牌不假,可他却绝不认为那一剑会要了萧云河的命!
以他元种巅峰的境界,再加上元力储备不足,施展出的那一剑就算稳稳地达到了阴脉的威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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