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六一脚迈进门里,挥手一摆,小声回道:

“不用了凤英,我在五叔那吃了,我去看看咱儿睡了没。”

赵大六说着,迈步走向西里屋,待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满脸笑盈盈的走出西里屋,接着随手带上了西里屋的门。

“睡了,睡得还挺着实呢,这一天天的,让咱儿整的心神不宁的。”

赵大六乐呵呵地说着,走至正屋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坐定后抓起茶壶,斟了一杯凉茶,咕嘟嘟一口气闷了进去。

接着他嘶哈一嗦嘴,用衣袖沾了沾嘴角的水渍,对愣在屋门前的赵青天他娘凤英唤道:

“凤英啊,你站在门口干嘛,闭了门,过来坐啊,你看咱儿的衣裳你还没给缝好了呢。”

赵青天他娘凤英浑身一打激灵,后知后觉道:

“哎呦,他爹啊,你瞧我这记性,愣在这半天都忘了咱儿的衣裳还没缝好呢,对了,对了,得缝衣裳,缝衣裳”

凤英嘴里碎碎念着,快步走至桌边,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衣裳,坐到藤椅上,乐呵呵的缝起了衣裳。

赵大六一看凤英这迟钝的表现,再一看那敞开了还没闭上的屋门,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然后再冲看着自己笑呵呵的凤英强笑了笑,起身走至门口,将那敞开了的屋门哐当一声关上。

“凤英啊,我今儿个傍晚带着三哥和老八去西郊射鹰的时候,嘱咐你要喝了那药汤,你给喝了没啊?”

赵大六一边走向那支在正屋角落的烧药罐子,一边朝凤英问道。

凤英将那银针往自己的头上蹭了蹭,愣神想了想,随即脱口回道:

“药汤?喝药汤作甚啊?我又没病!”

正巧凤英回了这一句的时候,赵大六也把那烧药罐子的盖子给抓了起来,他见到煮黑了的药汤和着那药渣安安稳稳的呆在里头,旋即那眉头一皱,喉结一耸动,也不知道是被那药汤的味道给呛的,还是怎么着,眼眶红了一圈。

赵大六将那盖子盖回烧药罐子上,接着转身又回到桌边,心神不定的坐到椅子上,两眼里藏着心事儿的望着正全神贯注缝衣裳的凤英。

只见那被油灯照出光亮的银针,在凤英纤细手指的促动下,娴熟技巧的穿插在赵青天衣裳的破洞上,灵活有神的挽着花,打着结。

赵大六嘴角一阵抽搐,本想着再向凤英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被什么样的想法给堵塞住了嗓子眼,只听嘴里头吭吭憋憋的,直叫人听来难受。

凤英将那穿在针眼里的线,在牙齿上一咬,眼睛一瞥神情纠结的赵大六,疑问道:

“天他爹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凤英说完,两手一撑缝好了的破洞,用眼打量着周正。

赵大六嘿嘿一笑,眼珠子慌忙一转,吭吭唧唧的回道:

“嗨!没什么,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想问问你咱娘啥时候从咱姑母家回来啊?”

凤英可掬一笑,然后将那待在针眼里的小半截线重新续上了一长条线,抻了抻褶皱的衣角,挑了一针线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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