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灿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有人正在拍打着他的脸。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谁啊？怎么，着火了？”
那声音快要吼出来了：“别给我睡觉了，快起来，日本人来查店了！”
李佳灿听到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睁开眼，发现范炜喆正站在他一边，神色慌张地看着他。李佳灿连忙说道：“快…我得躲到哪里去？”
范炜喆指了指昨天那扇锁住的铁门，示意让他进去。铁门很窄，李佳灿侧着身子，弓着腰，勉强地钻了进去。他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外面也随即被张海涛锁住，这小房间顿时漆黑一片。李佳灿用手指碰了碰周围的墙壁，发现这里很干净，明显是有人经常来打扫。看来并不是普通的杂物间。
李佳灿靠在门上，耳朵紧紧地盯着外面。他听到外面有一个人用日语说道：“你，有没有看见几个中国人进城？昨天听说在南门那里，有几个中国人因蒙混过关而进来。”
范炜喆恭恭敬敬地用日语说道：“少佐阁下，我没有看见。昨晚我一人时，只听到有几个人说着闲话，从我的书店路过。”
被称作少佐的声音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他们往哪里去了？”
范炜喆一五一十地回答道：“看方向的话，他们应该往医院那儿去了。但具体去了哪里，我想我也不太清楚。”
“很好，你很诚实。果然，日本是最讲诚信的国家啊。我要走了，再见，坂田兄。”那声音招呼了一声后，李佳灿便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几分钟后，李佳灿身前的小门突然被打开，光线马上又照亮了这间屋子。李佳灿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问道：“走了？”
范炜喆点点头，然后说道：“走了。”
李佳灿找了个板凳，坐了下去。随后，他微笑着问道：“范兄，有一件事我现在才想起来，以前一直忘问。你参加鸽命几年了？”
范炜喆沉吟了一会儿后，淡淡地回答道：“快五年了。前几年我在学校毕业后，便向了延安，入了党。我没有参加过长征，这是我一直觉得自己技不如人的原因。后来，党中央派我到南京来负责地下工作，于是我就来了这，然后开了一家所谓的书店。”
李佳灿听罢，点了点头，笑道：“你是我的前辈那。前辈好，同志好！”
范炜喆也笑道：“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起来了。对了，要不要入党？”
在范炜喆的语气中，含有明显的拉拢之意。李佳灿听到后，在几秒内，大脑便转了无数圈。他在纠结，纠结要不要加入共产党。但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解释道：“对不起，我不能去。我现在名义上是刮民党的人，再说，时机成熟，我会离开南京，继续去前线抗日。”
范炜喆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但却又即刻消散而退。他的脸上摆出一副笑容：“那我也不强求。只要心中有志向，那我们都是同志。咳，同志，说起来，我也不如你。你们拼了命地在前线抗日，而我们这些人却在这城内清闲自在，养大爷。”
李佳灿连忙摆摆手：“仁兄这是哪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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