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山上又住了几星期后,情况终于好转了起来。张海涛的伤势虽仍未痊愈,但已无大碍。阿龙的精神好了许多,但伤势却依旧不容乐观。几人并不是白吃老人的饭,他们还得帮老人干活,美其名曰为“学徒”。

前文提到,张海涛的伤势已无伤大雅了。理所当然,他也应下地帮忙了。起初,这个胖子还叫苦不堪,但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竟慢慢熟练了起来。老人说过很多次什么“要把木匠工艺传给他”之类的话,但都被张海涛拒绝了。

在这几个星期里,李佳灿多次去南京城内打探消息。他思索了很多日后,终于决定下山,回到城里去住。

天漆黑一片,寒风凛冽,它们呼啸着,让人忍不住瑟缩起来。老人把三人送出屋子,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走吧,我就知道就有这么一天。天下无不散宴席嘛。”

李佳灿感激地说道:“大爷,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我们三个病号实在是给你填了太多麻烦了,抱歉,抱歉。”

老人淡淡地笑了:“这你道什么歉。是我主动把你们救回来的,救人也是做人的基本底线。你们不用感激我,你们在山上这几日,就当是用来报答我的报酬吧。”

张海涛上前,握住老人的手,说道:“爷爷,谢谢你这么多天来的照顾,在你这儿,我真的学到了很多我以前从来没有学过的东西。”

三人中,只属张海涛和老人的感情最深。他们两个的性格对的来,胃口也都差不多。两人经常坐在一块,一聊一个钟头。老人家里还有一副掉了色的用木头刻成的象棋,张海涛虽只是略知一二,但也经常陪老人冲杀一阵。两人这几个星期之间积累下来的感情,就已胜于很多所谓的好朋友了。

老人摇了摇头,眼里满是不舍,笑骂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我只是孤单寂寞久了,突然有人陪我说话了,觉得挺好的而已。你们在山下要多多照顾自己了,别上小鬼子的当,小心点他们。”

张海涛拼命地点头,眼圈也红了起来。老人又叮嘱了几句后,终于依依不舍地说道:“你们走吧,走吧。我也不想说多余的话了,孩子们,保重!”

李佳灿向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他转身,背起阿龙,向山下走去。张海涛在原地愣了一愣,随后也跟了上来。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失落,一声不吭,只是低头,看着地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这时,阿龙咳嗽了一声,问道:“灿哥,你前几天不是去城里打探消息了吗?你是怎么混进去的?还有,咱们三个怎么混进去?”

李佳灿听罢,有些讥讽地笑了笑,说道:“把手南门的是中国士兵。那些中国兵虽投了敌,当了汉奸,但心里还是有些许道义的。我前几日恰巧在南京城内摸到几块大洋,到时候请他们通融一下,保准能过。”

阿龙竖起大拇指:“真是小诸葛啊。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李佳灿尴尬地笑了笑:“过奖,过奖。”

阿龙发呆了一会儿后,叹息道:“唉…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你们带着我这个重彩号,一定会方便很多。都怪我,都怪我啊。”

李佳灿义正言辞地回答道:“你小子天天说这混话。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战友,是朋友,是兄弟。你就是死了,我也得把你的尸体给背到有棺材的地方。更何况你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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