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聪呆了呆,手里的笔掉了下来。
南鸿嘶的一声,差点把头顶的丸子给扯下来了。
万翠花老太太看了余逸一眼,笑容更盛了些。
黑衣美妇不仅十指冷如冰棱,眸中的浅浅笑意也已完全消散。
同为欢苦楼十二如意王,余逸骂卢玉简直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一肚子男盗女娼,岂不是同样在骂她
倒是那位金港铁刘海眼神怪怪的,重新把橘子拿起,捏着兰花指剥了起来。
这一连串词整下来,虽然不押韵,但气口稳,词量密,吐字清晰,是不是下一季的中国有嘻哈可以运作一下?
保底二十强吧。
就连情知今天这关难过的马斌,也忍不住哧的一乐,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陆浩面沉似水,茶杯在桌子重重砸了一下。啪。
“余逸,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同学聚会,快手直播?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胡言乱语哗众取宠?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如何埋伏、诱骗、袭击卢玉并造成其重伤的?还不从实招来!”
直接扣罪名定调子啊。
余逸眯了眯眼,抬头看向这位素昧平生的陆大队长。
马斌站起来道:“陆队长,我可以作证,余逸”
“坐下。我没问你。”
“陆队长,我有点小小的不同意见。”
南鸿结束划水,伸了个懒腰,果断甩出一叠材料,在座每人丢了一份:
“这是方蔓的最新口供。
她推翻了之前的所有供词,供述了大量有关卢玉的违法犯罪事实,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证实确凿无疑。与这位余逸先生方才的嗯,陈述的比较吻合。
所以陆队长,我们警方可以作证,余逸先生并非胡言乱语,更非哗众取宠,他说的话,还是真实可信的。
也因此,关于他说卢玉伺机报复特意潜回来寻仇一事,我个人认为比较合理可信。”
南鸿今早特意争取了这个与会的机会,就是来搭救余逸的。
本来他半点把握也没有。
因为这事搞太大条了。
虽说余逸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事件发生在约定的三天时间过期之后,占了不少主动。
全程也没发现有动用到任何违禁武器的痕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干了一票这么大的,也没留下把柄口实。
但关键是卢玉实在是被折腾得太惨了。
不仅遍体鳞伤鼻青脸肿,下体更是沾满了屎尿,大热天的,绿头苍蝇嗡嗡。
也不知道精神受了什么刺激,迷瞪瞪的,神志不清,很是惊恐慌乱,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话:
“余逸!余逸!你是余逸,饶了我,求求你”
一个跟自在门七大行走公羊大宗师有交情,东宇新区居委会山主黄老鬼有旧的响当当人物,本身还是欢苦楼的十二如意上师,被不明不白地整得神志恍惚,道基大大受损。
这件事,整个中州市,没多少人能够担的下来。
他南鸿显然也不在其中。
直到今天早上新鲜出炉的一份口供,带来了最大的反转和利好。
不说肯定能一举凑效,扭转局面,最起码多了几分斡旋的筹码。
功臣却是余逸那位其貌不扬的同学金铮。
金铮跟方蔓只见了不到一个小时。
他离开后,方蔓不吃不喝,呆滞了一天。
然后突然就开始翻供。
推翻之前大包大揽,开始一条条一件件的坦白,程度非常激烈,甚至在很多地方,有故意攀咬卢玉之嫌。
而最终出来的,就是众人面前的这份沉甸甸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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