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走到距离还有三米时,忽然停了下来。
他在这个赵西屏的脑袋上,并没有发现师父当年留下的特殊法印。
虽说这种法印并非没有消除之法。
实际上,精武会之内,无论是姜家馆还是陈家馆,都能轻易消除掉。
但难点是发现,而且是几乎不可能被主动发现。
就好比装在寻常人家室内的隐秘偷摄镜头,任何成年人都可以轻松拆除。
关键是你得先能发现才行,很多人甚至连这个警觉意识都没有。
关于师父当年在赵西屏脑袋上留法印一事,他从未与人提及过。
印象中,只在得知丰茹蕊偷他噬灵石乳、耄耋回春散、安民香氛连续杀人,杀普通人,杀修行者,还被居委会当场擒下那一晚,情绪极度暴怒失控的情况下,冲方蔓嚷嚷了那么一嘴。
难道是方蔓那边泄露了?
不至于,她要是把自己撂出来了,哪里还能被允许从容离开?
正迟疑不定时,背对而坐的“赵西屏”,居然主动站了起来。
单手在靠椅上一点,像片叶子般,轻松翻了过来。
“哎呀不装了,实在装不下去了,这么近的距离,他肯定插翅难飞。”
她说话的方式很奇特,听声音,年纪真的很小的样子,但说话的对象明显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
偏偏卢玉全力感知,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从来到现在,自动把余逸彻底忽略。
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他想要多退些,才觉安全。
但那小姑娘的眼眸,明晃晃的,似乎带着某种锐金之意,让他隐隐觉得危险,不敢太轻举妄动。
“你不是赵西屏。你是谁?”
“别废话。动手。办完了你我还来得及赶回去吃宵夜。”
“呵呵,小姑娘,好大的口气。”
卢玉笑吟吟说着,冷不丁突然出手。
闪过几道莹白色的残影,直接抓向白洒水的肩膀。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擒了再说,万一旁边真有高手环伺,也好多一步棋自保。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话音未落,已经扑到白洒水身前,右手也已经搭上了白洒水的肩头。
速度太快了。
余逸连发声提醒都来不及。
白洒水完全不闪不避,任由卢玉的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半点也不见慌乱。
卢玉手指用力一扣,不禁“咦”了声。
根本不像是摸到了血肉之躯,而像是摸到了一面玻璃镜子,一块水晶球体,完全拿捏不住。
“穿了某种宝甲?”
卢玉心头异道。
同时,袖口一震,自小臂内蔓延处一只乌光闪闪的特殊手套。
流水般迅速覆盖整个右手,瞬间遍布细密结实的鳞甲。
五根手指的指端,生出五根獒牙般的尖锐骨刺。
再次狠狠抓下。
“锵”,一声令人牙酸的滑擦声,再次无功。
这一次,白洒水没再给他机会继续秀下去,“就这点本事啊。”
抬手一小巴掌扇过去,打苍蝇般,把他拍得凌空翻了几个跟头,狼狈落地,连扎了几个桩,才勉强站稳,嘴角血流不止。
得亏关键时刻他自脖子位置向上,又冒出了半截类似材质的乌鳞头盔,不然怕是要直接破相。
余逸眼看白洒水一击凑效,实力明显碾压,这才安下心来。
“别玩了,把他打得这么远,小心他溜走。”
余逸说着,悄悄放出一张“寸步难行”符,捏在手里。
为了备战卢玉,他特意拿一份灵涡兑换三张。
“放心余逸,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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