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因为失血的缘故,嘴唇有面色有些发白,
“阿然,你怎么样?再忍一忍,找一个安全地方,”
下山是不可能了,楚承欢看了看脚下的悬崖,突然灵光一闪,
“阿然,你还有力气没?我们躲在断崖下面,”
回头这才发现霍奕微阖着双目,似醒非醒,楚承欢咬咬牙握住霍奕的手,那冰冷刺骨的触觉,让她一愣,一下子想起东湖的时候,霍奕没有呼吸心跳的模样,她焦急的将人拖下马车,从霍奕头上拔下发簪直接插到马屁股后方,
马匹吃痛驮着马车直奔悬崖下,
但愿制作的坠崖假象能糊弄过那些契国的士兵,
楚承欢做完这一切,有些脱力,他用肩膀扶着霍奕,沿着灌木丛往断崖下走去,
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行走变得更加困难,再加上林子里闷热异常一片泥泞,两人已经是狼狈不堪,确定后面没有追兵过来,走过崎岖的泥路,便来到小溪边,楚承欢将人放下才发现霍奕已经昏迷了,楚承欢实在是走不动了,
本来冰冷的双手,忽然滚烫滚烫,楚承欢忽然意识到霍奕可能是感染发烧了,先前在战场的箭伤还没处理,又是雨水泥土的,
吃力的将霍奕的盔甲解下,除了那新鲜的刀伤,那残留在肉里的三菱箭周围已经红肿,
楚承欢根本无从下手,首先,箭伤往往很深,不是简单的破层皮的问题。而且箭头都是有倒钩的,取出箭头基本等于做个手术。
直接拔出会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并且难以愈合,还好是在后背,箭伤在四肢,那么可能要截肢,尤其在箭伤深入了重要部位的情况下比如贯穿腹部、胸腔,感染的细菌一旦战胜了人体自有免疫系统,极可能造成反复的发炎、溃烂、高烧不退、甚至是昏迷或全身中毒死亡。
箭头很脏,没有人在射箭之前还对箭头进行消毒,不上毒就是好事儿。伤口深就不容易愈合,箭头脏就容易造成伤口感染,
楚承欢撕下衣袍,用溪水先清洗一遍霍奕身后的伤口,
刀伤已经止血,还好楚承欢在医药帐做学徒,身上随身带着些草药和粉剂,有些已经打湿了,好在还可以用,
药粉已经变成了糊糊,涂在刀口上很快就止血了,楚承欢这才松了一口气。
霍奕被安置在石头上,脸上大汗淋漓,
楚承欢在霍奕的衣兜里找到了一把匕首,匕首很新,非常锋利,她先用水清洗一遍,然后在霍奕的箭伤处跟匕首撒上消毒的药粉,咬咬牙,想起裴桓处理箭伤的步骤,
在箭伤处划伤十字,没有镊子,情急之下只能闭着眼睛用手中将三菱肩头拔出来,霍奕紧闭着双目已经察觉不到痛楚,倒是楚承欢,双手鲜血淋漓,紧张的连呼吸都憋着,差点憋死过去,
也不知道霍奕是不是被痛醒了,眼皮抬了抬,虚弱的说了一声,
“谢谢,”
楚承欢惊喜过望,
“你醒了,还好,还好,箭头拔出来了,只是肯定会感染,我找得去找一些草药,你休息一下,”
楚承欢回来的时候,霍奕趴在石头上,裸露着上半身,箭伤处又有些血液蔓延开来,
楚承欢连忙跪倒在她后方,刚准备用石头捣药,但是石头因为常年在池水中,多少有些青苔,到时候加重感染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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