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北上,走了三个多月终于走到了晋燕与北摩的边境。

一路上郑成夜几次向陆白说起那晚的事情,统统被陆白一口否定,坚持认为无凭无据无以为证。郑成夜想不到陆白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固执,只是告诉他还有一个人可以为他作证,那便是陆白的师父冯妙妙。

之前从水云寨回来,郑成夜飞鸽向冯妙妙说了陆白的病情,收到了他一封回信,之后就一直渺无音讯,这要等他为自己作证,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她来相信自己,总不可能现在带她回京以示清白吧?自己愿意带,她未必愿意跟自己回啊!因此心中十分苦恼。

他一苦恼,跟在他身边的人日子自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常常在陆白那里碰了壁,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稀星私下里和朗月讨论要如何帮主上一把,朗月的意思是顺其自然,自己二人莫要多管闲事,主上都搞不定的事,自己更没有办法。但稀星却坚持认为,主上之所以到现在都搞不定陆大小姐,主要还是顾虑太多,以自己多年纵横情场的经验来看,男人嘛,有些时候就该强势一点,等生米煮成熟饭了,管她怎么想的还不是只有乖乖跟着走。

朗月看着稀星一副我能搞定的表情,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花花肠子,只是送了他两句话,一句是:不要乱来,另一句是:自求多福。

这些年陆白一直在崇阳宗,见惯了陡峭的悬崖,参天的古木,嶙峋的怪石。后又到了渠州,看的多是烟波浩渺,轻柔细雨,青青幽幽的烟雨水墨风光,觉得十分秀丽别致。

而现在越往北走,陆白觉得所见景色和以往越不相同,成片的草原开满野花,五颜六色的,就像一块漂亮的地毯。此处的天更高云更蓝,碧草绿浪,湖水涟漪,透着清新与宁静,光是看着也觉得心中十分畅快,连同这段时间和郑成夜之间的尴尬也一扫而空。

“主上,前方三里地有一间小店。”朗月策马归来,对着车内道。

一直骨节分明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撩起帘子,郑成夜露出半张脸,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今天是来不及赶到镇上了,点头道:“那今晚就在那里住罢。”

朗月得令,调转马头对车夫吩咐了几句,便加快脚程往前赶去。

行了不久,果然有一间小店,店门口立着一块破烂得牌匾,勉强辨认得出来写的是有间客栈。一行人牵了马入内,门口一只黑驴拉磨,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迎了出来,满脸憨厚的笑道:“哟,几位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稀星走在前头道:“都这么晚了,自然是住店了。”

店家一听住店,连忙从稀星手里接过马缰,道:“客官住我这里就对了,这方圆十里就没有比我这里更好的店了。”

稀星四下打量了一下小店,破破烂烂的墙面,感觉一推就倒,扯了扯嘴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郑成夜上前一步,对店家笑道:“此处荒芜,能到贵店实属有幸,还请帮忙准备几间干净的客房,和酒菜。”

店家见几人衣着华丽,长相俊美,断定不是一般寻常人,必然非富则贵,早就高兴得合不拢嘴,起先看稀星一副似要刁难样还有些犯怵,此刻郑成夜言语谦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道:“客官哪里的话,今日几位贵客光临小店,简直另小店蓬荜生辉啊!”

稀星不耐烦道:“去去去,哪里那么多废话,让你收拾客房,准备酒菜还不去弄。”

“是是是,这就去准备,客官里边请。”店家点头哈腰,抬首对里面大喊一声:“娘子,有贵客到,还不快出来接客!”

一个三十来岁颇具风韵的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将众人引了进去。稀星见店家将马拴好后,站在马厩旁对着几匹马摸来摸去,便道:“我说老板,你站那儿摸马干什么?我们要吃饭,马儿也要吃饭,还不快去拿上等草料好好招呼这几位马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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