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福贵儿听的太认真,没注意里火堆太近,火星子蹦起来的火星子溅到了他的手上,烫的他哎呀了一声。
大家正听的入迷,福贵儿一声哎呀把人拉了回来,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动着已经麻痹了没知觉的腿脚。
还有小年轻在追着秦穆阳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秦穆阳张嘴正要讲,王云山在一边先开口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听起来没完没了的,明天还要不要赶路了。”
众人听王云山这么说,便作鸟兽散,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今天轮到柴荣与王云山守夜,两人便坐在火堆前没动,陈伯坐在王云山旁边,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婴儿。
小娃娃白天睡得多了,这时候怎么哄也不肯睡,陈伯只能抱着他哄着。
自从婴儿交给陈伯照顾,陈伯的心头好就从自己的酒壶变成了怀里的娃娃,成日里抱着哄着,连酒都不喝了,就怕熏着这嫩手嫩脚的小娃娃。
王云山如愿结过了陈伯的酒壶,时不时的来上一口,享受着这辛辣的液体。
秦穆阳身边的人都散了开来,他拿棍子拢了拢火堆,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摊在了火堆前面。
“现在我终于知道说书先生的不易了。”秦穆阳边叹气边说。
“谁叫你有求必应,那群小兔崽子们什么都想听。”王云山边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边冲秦穆阳笑说:“要不要来点,暖和。”
秦穆阳是个不会拒绝人的人,人缠着他让他讲,他也就讲了,这时候王云山递给他酒壶,他也就顺着拿来浅浅的喝了一口。
那酒烈的很,顺着秦穆阳的喉咙流下去,留下了火热的痕迹。
秦穆阳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呛的他当即就咳嗽了起来,他的咳嗽惹得王云山哈哈大笑。
秦穆阳也不恼,他起身到陈伯身边,低头头想看一看陈伯怀里的孩子,可谁知道,他刚一接近,孩子就哭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娃娃明明乖的很,谁抱都是笑呵呵的,偏偏看着秦穆阳就哭,哭的人心尖儿疼。
“哼,小没良心的,见到救命恩人就哭。”秦穆阳不服气的捏了一下孩子软乎乎的脸,换来孩子更响亮的哭声。
陈伯拍开秦穆阳的手,瞪了他一眼:“你别碰他,你看给他哭的,可怜见儿的。”
陈伯说完,一边拍着孩子哄着起身往车边儿走去,他想着给小娃娃找点吃的,小娃娃吃了东西,就不哭了。
秦穆阳看着忙来忙去的陈伯,顺便坐在了陈伯刚刚坐在的地方,感叹道:“陈伯当真是喜欢小孩子啊。”
王云山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陈伯那是想起自己的孩子了,他的孩子像这么大的时候,跟他媳妇一块儿没了。”
秦穆阳没想到陈伯竟有这样的遭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这年年打仗的,死的人多了去了。”王云山有喝了口酒,叹息道:“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能过去。”
“希望这打仗的日子,早点结束吧。”秦穆阳也祈祷道。
“谁来结束呢,这天下蹦出来十来个皇帝,每个都觉得自己是真命天子,谁说的清呢?”冷不丁地,柴荣在一旁道。
柴荣话少,一般只默默听着,不发表什么看法,此刻听着他带着点愤怒的语气,王云山与秦穆阳都觉得很是稀奇。
“说这些干什么,反正真命天子不会是你我。”王云山说,“我们说什么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那些当官的说了算,只可惜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不想着造福于民,只想着奢侈享乐。”
“还是有好官的,就是好官没权啊。”柴荣叹道。
秦穆阳在一旁听着,也默默地感叹了一声世道艰难,就休息去了,剩下柴荣与王云山两人。他两人也没了讨论的心情,王云山与柴荣约定了后半夜叫他,就让他也睡去了。
一夜很快过去,大清早的,众人便早早起来,开始装点车队了。
车队在风雪里行了多日,陈伯说他们已经到了蒙古的边儿上,今天他们就能走出这大雪漫天的鬼地方了。
一行人听到陈伯的话,都开心不已,这到处白茫茫的看得人眼睛都涩得很,只想着快点走出去。
秦穆阳有武功在身,经过几日的调息,已经大好了。他接替了守后半夜的柴荣,与王云山一同推着前面的树桩。
陈伯吆喝起来,车队便慢悠悠地向前行驶了。
在天边挂了晚霞的时候,王云山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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