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那家小客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个小伙计依旧懒洋洋地坐在客栈门口,偶尔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似乎前两日的傍晚,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不多时,远处响起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的隆隆声响,约十几辆马车组成的车马队沿着道路浩浩荡荡迤逦而来。

为首的那辆马车上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他身下的那辆马车快行驶至客栈门口之时,黑脸汉子高声招呼门口的小伙计道:“快,把草料准备足,然后再打十几桶冷水,我们的马儿吃饱喝足了好上路啊。”

小伙计站起身来,笑容可掬地说道:“请各位军爷往后院去,小的们这就安排。”

这两人的对话其实是遮人耳目的言语,这队车马每次来到这儿后,车上之人开口说的都是这样的一句话。客栈门口的小伙计起身回答的也是同样的一句话。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使二人心照不宣。小伙计知道送货的人又来了。而马车上的人也知道,客栈之内一切正常,这一批货放在这里,绝对平平安安。

十几辆马车依次驶进宽大的后院之后,站在头车之上的崔白跳下车来,对迎上前来的一个年约三旬的管事说道:“你们掌柜的在哪?叫他出来见我。”

这位管事答道:“崔爷,我们掌柜的害了风寒,高烧不退,去附近的镇里看郎中去了。掌柜的出门之时专门交代过,说崔爷来后,让我们悉心侍候崔爷,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们就行了。”

崔白说道:“那好,把你们店里的人全都叫过来,告诉他们,今儿个车上拉的可是值钱的东西,全都是上等的精盐。赶紧的,还照老规矩,把每个盐袋子打开,往外倒一部分,然后再把沙袋放进去。”

那位管事连连点头,说道:“崔爷,请您跟各位军爷先到偏房喝口茶,弟兄们手脚利落得很,马上就能弄完。”

崔白说道:“这些盐可是上等的精盐,如果能贩运到西北,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告诉你手下的人,把手洗干净了,再来这儿装运。而且不能见一点儿潮气,手上爱出汗的,不能让他干这个活儿。”

此时,走上前来的另一位管事说道:“崔爷,这个你还不放心吗?店里的伙计们个个心灵手巧,这么多年来,做了这么多的活儿,谁可曾办砸过一回?”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客栈中的小伙计跑到位于后院西侧的西厢房之中,掀帘进去之后,对坐在屋中有的喝茶,有的嗑瓜子儿,有的抽着旱烟,还有两三个聚在一起闲磕牙的众位军士说道:“各位军爷,外面的都忙完了。袋子全部重新缝好。倒出来的那部分精盐,我们也用新的麻袋装好了。只是不知道,这一部分分出来的盐,你们今日带走吗?”

崔白说道:“倒出来的这部分盐爷我今天不带走,先放在你这儿。你找一间干净的屋子,先给我存放起来。记着,这些盐不能直接放在地上,找些木板搭成架子,就把它们放在架子上。”

崔白带着手下众兄弟从房中出来,刚登上车准备驾车离去时,原本敞开的后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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