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才几天的功夫,一名小小的杂役,居然和他们穿着一样的学子衫了!

“呀,韩大郎!学子的滋味是不是比杂役强多了?”

那日张岳不明不白地输给了韩君,被众多学子嘲笑了许久,眼下终是再相遇,他歪了歪脖子,一阵悉索地噼啪声响起。

见张岳挑衅起韩君,几名学子心知有乐子看了,立时都围了上来。

王烈更是痛心自己一着不慎,丢了两根尾指,逮着这个机会,他自然不肯放过。

锵!

一声清脆,王烈反手拔出了一把长剑,剑身通体发着寒光,显然是一件非常锋利的宝剑。

韩君并未搭理张岳的话,只是伸出食指,揉了下鼻翼,继续看向两旁的草药。

这一轻视的举动彻底激怒张岳等人,就算韩君不再是杂役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新晋学子,居然敢当众给自己脸色!

“韩大郎!你张狂什么?!一个小小的杂役,凭借些小手段混成个学子,就以为彻底自保了吗?”

“告诉你!在这书院当中,就算你背后有六师兄,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更何况这几日六师兄外出试炼,并不在书院。”

见韩君依旧没有搭理自己,张岳大感愤怒,冷哼一声,猛地一甩手,一道黑色的光芒直奔韩君!

正是他平日里携带的黑金折扇!

怎料那道黑色的光芒还未射到韩君身前,空中突然又划过一道白光,后发先至,正中折扇,将它凌空打落在地,紧接着,一枚白色的丹药滚落在地。想来,便是这枚丹药将黑扇击落的。

“混账东西!敢在丹阁动手!”

韩君原本如常的脸上终于显露了一抹惊讶,他顺着声音看去,尽头处,一名鹤发老者大步迈入屋中,原来是秦老先生到了。

既然他来了,那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要消散了。

果然,张岳等几名学子一见秦先生,立时就收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地行礼。

秦先生阴沉着脸瞥了他们一眼,并未搭话,大步从他们几人身旁走过,一转身,脸上居然又堆起了笑容,抱着拳,朝韩君方向笑道:

“韩公子受惊了,不过是些书院的普通学子胡闹,老夫自会派人告知他们先生,让他们受到应有的责罚,还请韩公子不要记挂,楼上请吧?”

韩君含笑微一躬身,目不斜视,随着秦先生一步一步走向了二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兄,岳兄!他不就是个杂役吗?”

韩君的身影消失在斜长的楼梯尽头,张岳等人全都怔在了原地,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书院药房的秦先生何等身份!居然会对那个韩大郎如此恭敬!

“告诉我!那姓韩的是怎么认识秦先生的?”

张岳第一个回过神来,双手立即抓住了身前的一名小工。

那小工皱着眉头扒开了他的手,嘟囔道:

“韩公子是药房贵客,秦先生自然认识他。张公子,你要的丹药我都包好了,还请速速离去。”

“不可能!他就是个杂役!无父无母,苦哈哈出身!他怎么可能会是药房的贵客!为什么我每日替三师兄买这么多丹药,我都不算贵客?”

小工见他神色抓狂,赶紧退开两步,摆了摆手,说道:

“韩公子和药房的买卖,哪一笔都是万两银子往上,自然是贵客了。小的还有事要做,张公子请自便。”

听到万两银子的买卖,张岳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向二楼方向,那里大门紧闭,寻常人的确无法上楼。

“岳兄,走吧,秦老头都说要告状了,咱还是先回去躲一躲。”

张岳怔了半天,终是缓缓转身,扫了眼王烈,后者的神色也是异常惊恐。

“姓韩的这小子怕是有了奇遇,来不及等三师兄出关了,就今天晚上,咱们喊齐兄弟,下山办事!”

张岳眼神冰冷,单手如刀,在自己脖子前横划了一下,几名学子纷纷收敛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此时药房的二楼密室中,韩君缓缓拿出了一枚二转井中月。

丹药的香气极为浓郁,从韩君的掌心一显现出来,室内二人立时就嗅到了一股悠然的香意。

秦姓老者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枚丹药。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丹药的来历了!

这正是几天前,韩君从他这儿买走的那株井中月炼化的,当时他还骗自己说要好好养活这株珍稀草药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株草药,居然不伤一点元气,直接炼制成二转丹药!”

一株草药炼成一枚二转丹药!这等炼丹手法,可谓巧夺天工,纵然秦姓老者卖了一辈子丹药,他也不曾见过这等奇事。

不过韩君自然不可能说出他耗损了八成草药。对他而言,淡淡一笑便是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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