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待他俩转过身来，怯怯地问：“杭总，是你找我吗？”
杭红笑着摇摇头，指指羽陆，“不，是他。”就像只肥肥的企鹅一样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经过她身边时还拍拍她的手臂，“小九，棒棒的。”
九灿一愣，这是在表扬我吗？不一定哦，她好像见谁都是“棒棒的”。
羽陆微笑着招呼她，“请进来吧，九灿小姐。”
“啊，叫我小九好了，羽先生。”九灿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这房间很简朴，三面靠墙竹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陶瓷茶罐，都贴着颜色不同的标签，中间一溜儿的竹制桌椅，每个座位上有一套自动上水的茶具。
艾玛，别是抽查茶艺吧？正好弱爆了。今天是什么黑道凶日啊！九灿有点发怵。
“叫小九可以啊，但你也得改改称呼。”
“这……”九灿有些为难，直呼其名不太礼貌而且拗口，老羽、小羽好像又都不合适。关键是不知道他的职位，不然就很省事。
“以前有广东客户称我羽生，可好？”
“啊，这个不错，羽生。”
羽陆从架子上拿了罐铁观音，和她在长桌一头成90度坐下，开启茶设电源上水烧水。
见他开始做功夫茶，她就更紧张了，头上、手心直冒汗，便顺手抄起桌上的折扇，“哗”地弹开一阵猛扇，好一会才发现雪白的扇面一个字都没有。
“哇，你有很多扇子？”
“不多。但若有人留了墨宝，我就会收藏起来再买把新的。遇上书画高手技痒，他们就会忍不住地提笔挥毫。”
“哇，不求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收集到了墨宝，太有心机了！”九灿似乎闻到了浓浓的RMB味道，羡慕嫉妒脱口而出，随即又大感不妥，慌忙收起扇子敲敲脑袋，“口误口误，应该是机智啦，大大的机智。”
“呵呵，你看上去很紧张？”
“嘿嘿，被你发现了。”
羽陆压根就没看她，专注地用瓯盖轻轻刮去漂浮的白泡沫。
“那么，我现在在做什么？”
“刮泡沫咯。”
“专业点说，这叫，春风拂面。”
“对哦，秀逗了！”九灿心里一紧，果然在考核？她赶紧搜肠刮肚回忆功夫茶艺。
羽陆把泡了一分钟的茶水巡回注入两只并列的小瓷杯里，倒到少许时一点一点均匀地滴到杯里。
“现在呢？”
“这个知道，关公点茶。”
“又错了，是韩信点兵。”
“对对对，就是韩信，关二爷乱入什么鬼！”九灿大吐舌头，暗暗叫苦：坏了，要吃大大的咸鸭蛋了！
羽陆淡然一笑，“这可都是你在那篇男友把你宠上天的文中写过的哦。”
九灿苦哈哈地捧着羞得通红的脸颊，终于爆发了：“搞突然袭击太不公平啦！我还没正式上茶艺课呢。再说，因为纤岛茶事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能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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