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然又和林鑫相处了一日,俩人这才分手,林鑫北上去郓州,陈萧然则在沂州境内休整,同时想办法将“无我”之境融会贯通,也试图让自己在心绪不宁之时不再内息岔行,走火入魔。
陈萧然在沂州城内虽是浴血奋战,但所受的伤其实并无大碍,只是他力竭之下又心绪不宁,这才积思成疾,受了内伤。
陈萧然家传武学本就精妙,又有《金刚经》中得出的法门为辅,只过了几日便已痊愈。只是他心烦意乱之际却又时常感到气闷无力,这恰恰是因为佛门心法讲究静心入禅,他一旦思绪不定便是犯了大忌,必将引得内力反噬,而依着陈萧然的性子,他一日里也没多少时候好受。
陈萧然伤好之后便北上赶往郓州,他心系佳人,便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早已没了离开洛阳时的洒脱,而这一路踽踽独行也难免感到孤独落寞。
这日陈萧然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的山麓之处,见天色已晚,在荒郊野岭不宜赶路,又见半山腰处传出些许亮光,知有人家居住,便打算上前留宿。
陈萧然行至山腰处,远远地见着一处寺庙,心道:“这等荒郊野岭竟也有寺庙,这可真是奇了。”
佛教自汉传入中国,于隋唐时兴盛,寺庙随处可见,但会昌年间,唐武宗李炎打压佛教,短短数年,收缴寺院财产,拆毁大型寺庙、佛堂,勒令僧尼还俗,凡此种种不可胜数。故而单以宗教而论,佛教已然衰微,而这荒郊野岭的寺庙却存留下来,陈萧然这才有此疑虑。
陈萧然正欲上前叩门,却听得后方传来俩人的说话声,陈萧然似曾听过这俩人的声音,料想是敌非友便跃上一颗槐树躲了起来,静观二人动向。
此时俩人已经走了上来,这时天色虽然昏暗但陈萧然的内力修为不浅,还是能瞧得清清楚楚,这俩人竟是少林寺的宗立和宗远和尚。
陈萧然心中疑惑不已,忖道:“这俩人怎么在这?”
只听二人说道:“师兄,咱们已经出来不少时日,半点头绪也没有,这样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宗立道:“找不到也得找,谁让是咱俩丢了经书呢。”
宗远道:“不就是一本《金刚经》吗?有什么稀罕的,大不了再抄录一本就是了,何苦叫咱们受这罪。”
宗立心中虽是一般的想法,但嘴上却道:“你懂什么,咱们是修行之人,什么锦衣玉食、奇珍异宝都是过眼云烟,而这经书对咱们来说可是无价之宝,何况听说有前辈高人为那本《金刚经》做过注,否则师傅他们也不会这般在意,师叔祖也不会跟咱们一同出来。”
宗远道:“话说的倒是不错,可是咱们连盗书的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又怎么把经书找回来?”
宗立道:“凡事讲究缘法,该咱们找到的时候自然会找到。”
宗远叹了一声,道:“咱们出来的这些日子,到处挂单,处处看人脸色,真没半点意思……”宗远虽知此事是势在必行,但口中还是喃喃不休抱怨不停。
陈萧然心道:“乖乖,原来是找我来了。”从怀中掏出那本《金刚经》翻了几页,忖道:“这经书于我已无用处,既然对他们那么重要,不如悄悄地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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