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啊,就算你没有去揭开真相,也迟早会有别的人破案的。或者这样放着不管孟英俊也迟早会想起一切的。”
“是啊。可为什么是我呢?”杨文彬定定地看着严君黎,“我知道这想法很自私,可为什么偏偏是我来承担这个责任呢?”
严君黎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算了,别在意。”杨文彬摆了摆手,把话题带了过去,问道,“你们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死的是个有重度抑郁的物理老师,怎么看都是自杀事件。没什么疑点,再花一点时间写完报告,就能放两天年假了。”
杨文彬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你能不能放下假来。”
“要是C市一直按照原先那样,大小罪犯闹个不断,我肯定是没有假期的。”严君黎的语气里多少带着一丝自豪,“不过最近两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罪犯都安分多了。”
“那当然是你严队长英明神武了。”杨文彬笑起来,“说不定C市真的要迎来春天了。”
然而,事实往往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美好。就在新闻媒体铺天盖地地播报C市警局履破奇案,所有人都以为C市的未来将会一片光明的时候。沉浸在新年喜气洋洋的氛围中的人们,却在大年夜里被投掷了一枚重磅炸弹。
杨文彬很快就办了出院手续,严君黎也做完了警局所有的收尾工作。大年三十的晚上,满耳都是各种鞭炮爆炸的声响,街道上飘散着红纸屑和炮灰。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小区里停满了私家车。
在这栋老旧的居民区里,穿过许多灰蒙蒙的建筑,在靠近小工厂的地方,有一栋不起眼的小楼房。在这栋小楼房的二楼,住着一位佝偻着背、满脸皱纹的老人。老人正弯着腰清扫着地板,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老人连忙放下扫把,紧赶着去打开了门。
“朱伯!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门一打开,杨文彬和严君黎就极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地说道,老人一听便笑开了花,连忙把两人迎进门来。
“哎,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可冷着呢。”
严君黎跟在杨文彬的身后走进了屋里。老人住的地方并不宽裕,前前后后超不过六十平米,但小屋子收拾得却很整洁,两米见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壶嘴里冒着雾气。
“朱伯,这是严君黎,你见过的。”杨文彬拍着严君黎的肩膀,“他过年也回不去家,我干脆就把他领过来了,多个人也多一份热闹不是?”
“噢,对对对,你就是那个英雄队长嘛。”朱伯盯着严君黎看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恍然大悟般用力点头,“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除暴安民,可厉害了!”
严君黎连忙摆手推辞:“没有没有,这可不敢当,这里面可有文彬一大半的功劳。”
“哎呀,这小子干个医生都干不好,还帮忙呢,没给你添麻烦就不错啦。”朱伯爽朗地笑起来。
“朱伯,你怎么胳膊肘净往外拐呢?”杨文彬埋怨道,两人就都笑了起来。
晚饭的时候,朱伯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三人围成一桌,有说有笑。
“朱伯!这饺子包得可真漂亮。”严君黎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那真是不好意思,这饺子是我包的。”杨文彬毫不犹豫地泼了严君黎一盆冷水。
“那是虎父无犬子嘛!还是朱伯的功劳。”严君黎拍起马屁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乐得朱伯又连忙往他的碗里夹了不少菜。
冷冷清清的小屋子,矮小的桌子和板凳,似乎比别人家少了一丝年味儿,但三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又实在想不出还有比这更温馨的年了。
“小彬啊。”晚饭后,朱伯坐在杨文彬身边,长满老茧的手握住了杨文彬的手,“老也见不到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挺好的,你别担心。”杨文彬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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