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繁花、蝴蝶,水月不知身在何处。
时有落花拂过袖间,百蝶戏花,水月屏息凝神偷偷张望,却未见一人,只是在花间胡乱穿梭。时有轻烟四起,若隐若现,水月心里慌乱,便开始找寻出口,须臾间,琴音袅袅。水月循着琴音而去,亭台两畔垂杨径,水月拾阶而上,只见一白衣女子,皮肤冰清玉洁,灰白色的发髻别着清素玉簪,更衬面容的清雅绝尘。一曲镜花谣奏完,白衣女子轻启朱唇“你来了?”
水月看着眼前女子几近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只觉骨寒毛竖开口道“你是谁?”
白衣女子言笑嫣然的样子“我便是你,而你便是我...”
水月从梦中惊醒,看着殿中的萤萤烛火,只觉惊魂未定,想起总是会时常梦见她来“难道她就是守护神?抑或我就是守护神?...”
已更深露重,水月却觉无心睡眠,想起花想容所说的,未曾想到,自己在前世已经与瑾瑜有了种种牵绊和纠缠,再想起司天监占星所说的“太微、贪狼汇,天下血横流”的预言,想到这水月不寒而栗,难道这就是劫?爱不不得,为祸苍生?水月不禁黯然,只觉余生摇摇,天命昭昭...若真为预言一般,苍生血横流,那自己...
清晨的阳光总是明亮而柔软,一只白鹄施施然飞了几圈后大摇大摆停落在赤瑕殿的窗柩上,水月走过去接过白鹄尖喙的信笺开口道“也只有你如此调皮,去吧。”说着白鹄掠过窗台清拔的飞走了。
打开信笺,是蓝烟的字体,看着信中内容,水月脸色变得凝重,忧心如焚。
瑾瑜因事离府,水月不能取回玉骨,只能随手摘下一叶惠兰念出咒语踩上去向殿外飞去。
“景云受伤用药迫在眉睫,救他性命要紧”水月嘴里喃喃道,随即加快了速度朝着幽都之山而去。
想着信中内容,水月心中不由得愧疚起来,因自己的缘故连累景云被破坏神打伤,蓝烟信中提及需以上古灵兽獾獾入药方可治愈。好在最初来赤瑕殿时因日子太过无聊索性读完了赤瑕殿中的奇书怪志,印象中记起在一本《神异典》中有关于獾獾的记载,“北行万里,至于幽都之山,多草木,多瑶碧,多凶禽猛禽。有兽焉,其状如狸,一目而三尾,名曰獾,其音如百声,可御凶入药”
瑾瑜回至赤瑕殿中,不见水月踪迹,只当她贪玩溜出了殿外,看见桌上的信笺,读完信笺,心间一股无名之火汹涌澎湃,想起昨日间的梦,顿时思绪万千,只觉背叛、欺骗席卷而来...唤来比翼鸟朝着幽都之山而去。
金色的晨光下,幽都之山风景奇异,如同幻境,飞禽走兽皆是往前也曾所见的,有文马,目所黄金,有枫木缠有赤蛇,有灌木,身如芭蕉枝干粗壮,叶如竹。林间树高百丈,间有藤蔓缠绕,开出白花如盘,七色鸟鸣其间。枝桠撞击落地,见一异兽徜徉而过,其状如牛,猬毛,水月记得书中记载曰为穷奇。
山间鸟兽侧目看着贸然闯入的的水月,飞禽在枝头上狠狠抽动翅膀,走兽发出嗥的警告声。水月念出咒语,手轻轻往四周划动,收回,伺机而动的凶禽猛兽往后退了退,警惕的窥视着水月,却也不敢上前。
幽都之山地貌崎岖广袤,若是一时之间找到獾獾还是有些难度,只能用灵力幻化出精灵来帮忙寻找,嘴里念动咒语,刹那间,蓝色精灵萤萤起舞散开在绿林间。水月看着山间的凶禽猛兽,大多都是上古异兽,也不敢太轻举妄动,一直蓝精灵飞到水月鼻尖上停留片刻,便又飞了去,水月知它找到了獾獾,随着那只蓝精灵走了去。
水月隔着枝叶看见獾獾正在吞咽它捉来的猎物,水月一个狂奔便往前扑了去,灵兽轻快的一闪,直愣愣的扑倒在了地上,水月从地上爬起,念动咒语,“啪”水月狠狠被摔在了地上,衣服被獾獾利爪撕破,水月肤如凝脂的肌肤渗出了血珠,果然是灵兽,水月只能再念咒语,树枝上的藤蔓松开树的枝蔓朝着獾獾逶迤而去,藤蔓直接将獾獾死死缠住,丝毫不能动弹,“刺啦啦”藤蔓瞬间被炸开,零星散落在林间,獾獾狂怒,将水月撂倒在树干上,水月吃痛,撞击在树干上滚落在地,丝毫没有还击的余地。獾獾闪到水月跟前,张开獠爪狠狠向水月心脏捅去,水月感觉自己死期到了。一阵风吹动,獾獾直接被一股灵力击倒退出三里开外。
“瑾瑜,是你?”水月看着比翼鸟上满目怒火的瑾瑜开口道。
“为了他,你竟可以不惜生命危险...你真的这样在意他?”瑾瑜悲怒交织,用着愤恨、悲痛的目光直狠狠地看着水月。
“我...”水月从未见过这副神情的瑾瑜,有些惊吓,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水月见瑾瑜将獾獾打伤在地,趁此机会,念出咒语,直接将獾獾重创一番,见獾獾已经奄奄一息,直接抓着獾獾就跑。
瑾瑜拦在水月面前道“难道不应该向我解释一番?你爱的人是他对不对?这么久以来,我把你带到赤瑕殿,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逢场作戏,故擒欲纵是不是”
水月看着面如死灰的瑾瑜,心有千般言语,却又万般无奈,无从诉说。
水月执意要去,瑾瑜眼中那一点零星的光亮被碾压在了黑色中,只是冷冷而决绝般开口“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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